因为寰贵人曾对他有恩,他认出簪子后,便帮她将那凶器丢在了明阳湖里。
十几个太监在湖里捞了三天,才终于捞到了一支簪子。
对比过后,确是齐嫔所有无疑。
整个案情严丝合缝,点水不漏,教人挑不出一点破绽。
元曦柔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半盏茶还没咽下,当即喷了出来。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案子究竟哪里有问题。
那一日,萧如稷的话还句句在耳。
“今日死的是寰贵人,做局的人,可能是穆贵妃,也可能是齐嫔。局是做给妍妃的。你撞破人家的局,人家自然要灭你的口。”
去他的穆贵妃!去他的齐嫔!
这种男人说的话,十句里也就只能信两句!
若只是后宫争风吃醋,他萧如稷又为何插手?
还有那个什么奚官局的小宦官,显然就是拿了她的剧本!
怕是萧如稷在同她解释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推一个替死鬼了!
须知这世间种种,太真的,容易碎。
太假的,不易信。
就得是真真假假,教人看不分明的,才更让人接受。
元曦柔叹了口气,又垂眸看了眼床头。
那里压着一支簪子。
沾了人血的东西,原是不吉利的。她也不想留,却也没地儿扔。
就事论事——
到底萧如稷还是救了她的命,这点不可否认。
也因着这个开端,她忽然又对之前的大计,有了些许信心。
也许,萧如稷在成为大魔头之前,内心深处,还潜藏着些恻隐之心。
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一点心思为她停留。
她尤记得那一夜,他眉目深深,眼底还透着几分坏,却全无素日的寒意。
本不该记得,却又觉深刻。
元曦柔侧了侧头,窗边的铜镜里,倒映出一张清丽的脸。
来京城的这两年,五官已逐渐长开。虽还未全然脱去稚气,却也是个能出去见人的姑娘了。
她想,她或者真的该趁热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