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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子生得貌美娇俏,声音宛若银铃。
每次说话时,总是带着暖暖的笑意,若丝丝缕缕的蜜糖能一直甜到人的心里去。
那时并不知道,这样一个商女,会为他们带来怎样的改变。
他们扶保的主子,当年见弃于先帝,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敛收锋芒,含垢忍辱,一点点讨先帝的欢心,似乎是那些阴暗无光的日子里唯一能做到的事。
当他们第二次见到那女子时,是在一年后的某个夏日,天气炎热,那女子站在铺子前带着人售卖新布,身材窈窕的娘子们穿上裁剪好的成衣,在铺子里面来回走动,鲜活而灵动。
她站在一群女子中间,面带微笑,声音洪亮地堪堪介绍。
也是那次,他知道主子动了心。
主子开始主动去争那个位置。他知道,一切的改变都源于那个女子。
可惜他们后来才知道,那女子已嫁为了人、妻。
之后再见,那女子竟然成了颍王的妾室,可惜当时颍王母子二人已被先帝除了玉蝶,贬为了庶人,她没有任何的封诰,也无法证明她的身份。
再后来,他眼看着主子弥足深陷,夜夜流连颍王府邸,他本以为这段不伦之恋会仅止步于此,可惜他低估了主子对那女子的情义,他用了计,令那女子假死,将人接进了别院。
最后竟闹到要同妻室和离,娶她为妻的地步。
这样一个污点,随时都能葬送掉他们整个安王府。
只有她死,才能被彻底清刷。
“那个孩子,颍王的遗子,我们将他偷换了出来,因为我们知道,一旦主子回府见到那个孩子,定然会视他如亲子,那就是块火雷,若留在身边,大家迟早一块玩完。终究是不忍杀了那孩子,想让人将他带到南面去,也是他命中该绝,出城不久便遇到了山匪,连同那十几个护卫一起,被杀了个干净。”
韩桐敛声,目光注视着他,“你问这些,究竟想做些什么?”
程之衍敲了两下牢门,居高临下望着他,“当年那个孩子出生时,颍王还活着,就算不能为孩子上玉蝶,他的亲笔信总有,那是能证明那个孩子身份的唯一东西,我知道在你手里,交出来吧!”
韩桐震惊地望着他,几乎忘了呼吸,“那个孩子还。。。那你。。。”
“你不必知道。”他看着他,如同看一具死尸,“东西交出来,你的妻儿便可以保全了。官家已下了明旨,不会再见你,你没机会面圣了。”
“我知道。这东西我也带不走。当年我存了点私心,将东西藏了起来,但也仅仅只是为了保全我和家人,我以为有它在,官家会念着我这么多年的劳苦,放过我。”
“原本你不参与这场纷争,他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