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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衍往旁边又躲了躲。
少甯见他这样躲来躲去,不由也生了气,雪白的小脸一沉,幽幽怨怨地问,“你给不给我?”
程之衍僵了僵,似乎没料到她会生气,只巴巴望着她,乌沉沉的眸子眨动几下,乖乖将茶壶递了出来。
少甯松了口气,伸手接,他却突然将茶壶举高,绷着下颌,瘪着嘴,痴痴看着少甯,哑声道:“你拿!”
他身子修长高挺,整整比少甯高出一个头,又用手臂将茶壶举得那般高,少甯哪里够得到。
再说,她才不会跳起来去够,模样多傻!
她绷着梨白似的小脸,将修长的玉臂交叉抱在胸口,杏眸一下下瞥他,怨道:“大表哥,你将茶壶放下。”
若换做男人清醒时,少甯绝不敢这般这样同他说话。
她抿着唇,烛光婆娑,眼尾泛红。
程之衍似乎真有些怕她,听了这话,便乖乖将茶壶收回到与胸持平,朝前推了推。
少甯笑了笑,“乖!”
哪知她一伸手,男人竟再次将茶壶举高,如深湖幽深沉静的双眸隐隐渗出笑意,带着揶揄,“你拿。”
我拿个鬼!少甯腹诽。
她跺了跺脚,也懒得同他再攀缠,玉雪似的小脸沉沉得,“你,将茶壶放下!”
她一生气,程之衍缩了缩脖子,乖乖将茶壶从头顶取下来,像是要还她,可她一伸手,他第三次将茶壶举过头顶。
沉沉的话语如倒豆子一般,一个一个字往外蹦,还是那两个字,“你拿!”
如此来回几次,少甯索性也不气了。
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少甯端着水眸瞧他,臭男人醉是真醉了,可还会耍酒疯!
这是在这同她玩闹呢!
少甯摆了摆手,“你既不想放,便自己抱着吧!”
虽是初春,但气候也只比冰凉好一点,是温凉。
少甯身上又只着一身中衣,不多时便冻得够呛,瞪他一眼,到敞架前取下斗篷披上,往室外走。
他发酒疯,不定闹到什么时候,虽说新婚第一夜,合该她伺候他洗漱,可看他那个样子,谁知道会玩闹成什么样。
她才不会委屈自己。
她准备去门外喊两个小厮过来,带着他去净室洗漱。
一身酒味,虽然并不难闻,但少甯还是不想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床帐之物染上这等浊气。
她如是想,脚下也没停,眼看指尖就要碰上门闩。
男人却不玩茶壶了,丢开来,猛然朝她奔来。
砰的一声,赶在她之前,将门关紧。
少甯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
男人顺势转过身,背对着门,将门闩上,身子死死抵住门,眸子沉沉地,似十月即将落雪的天气,“不准!”
他厉声说。
少甯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