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约莫他十几岁的时候,傅庆堂突然受了伤,这才回到京城正儿八经任了个京官,老老实实在府中住下来。
但那时傅诏已长成了沉默不语、情绪内敛的少年郎。
于是二人虽同在一个屋檐下,但除了傅庆堂会偶尔询问傅诏读书习武的情况,别的便很少交谈了。
后来傅诏去沭州戍边,一去四五年,二人更是难见一面,也鲜有书信往来。
傅庆堂坐在椅子上,抬眼打量堂中垂手而立的傅诏。
傅诏的模样随了他,竟没太有他母亲江南女子柔和的模样…
“你今年二十又五,不小了,该成家了。”傅庆堂语气寻常说道。
这是第一次傅庆堂与他提及婚事,但傅诏并不意外。
他这个年龄,同级官员早已娶妻生子。
而他戍边回京,该是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傅诏神色未变,依旧是一副恭顺模样。
“全凭父亲安排。”
傅庆堂的目光落到傅诏身上,状似无意问道:
“你自己没有相中的女子吗?”
“没有。”
他这么多年读书、习武、打仗,从来没有将一点点心思放在女子身上。
京城的宴会他也去过三五次,那些高门女子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模样。
涂脂抹粉,衣料精贵,就像打扮精美的布娃娃。
这一个和那一个没什么不同。
于是,娶谁都一样。
“唔…那我着人画一些门第相当、样貌匹配的女子画像,你挑选挑选,有相中的可以先安排见见面。”
傅庆堂语气寻常,但意思却狂傲的很。
颇有满京城的适龄女子任他家挑选的意味。
不过,傅家确有这个资本。
甚至,连公主都可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