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谭夫人离去,柳儿再也忍不住,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故作轻松地揶揄道:“哎呀,那位昔日高高在上,总是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太太,怎么今日却跪在了地上呢?”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郑老夫人浑身一抖,她猛地抬头,混浊的目光中满是震惊,口中嗫嚅:“你……你……”
被贵为公主的人指使得团团转尚且可以忍受,毕竟是皇族之尊,但家中昔日那个不起眼的丫鬟居然也敢如此嚣张跋扈,这如何能让郑老夫人接受?
愤怒与屈辱交织,她一时失去控制,尖声道:“你这个贱丫头,怎么还在这里?!”
柳儿闻言,神色一凛,随即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就在这时,门边的司棋听到声响,迅速逼近,骤然伸手扣住郑老夫人的脖子,用力一拽,将她狠狠按倒在地:“放肆!竟敢在殿下面前无礼,胆子不小啊!”
突如其来的暴力让郑老夫人惊惧不已,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司棋手起掌落,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郑老夫人的脸上,顿时留下一片红肿:“柳掌柜与公主亲如姐妹,在苏府就是我们的主人!从今往后,你见到她必须行跪拜大礼!再有半点不敬,我必亲手拔了你的牙齿,看你还如何猖狂!”
郑老夫人的半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另一侧脸颊因为摩擦地面而疼痛难忍。
她颤抖着连连点头,声音细弱蚊呐:“是,主子,主子……”
司棋这才松手,冷声命令:“还不赶快向柳掌柜行礼?”
柳儿居高临下,冷眼望着地上狼狈的郑老夫人,心中涌动着复仇的快慰。
往日种种,那些欺压、侮辱,历历在目,此时正是偿还的时刻。
郑老夫人浑身颤抖,缓缓站起,头颅低垂,毕恭毕敬地向柳儿行礼,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沉重与不甘。
柳儿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老太太,您从前总教导我们要知礼守礼,为何到了自己身上,这些规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郑老夫人一愣,急忙调整姿势,更加虔诚地行跪拜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主子,安好。”
柳儿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屑:“老太太既然这么懂得礼数,应该也明白,并不是任何人都有福分服侍公主。以您现在的地位,就连与公主说话都是一种逾越。”
“您这样的,怕是连打扫茅厕都不配,还是让我看看您服侍人的本事如何吧。”
郑老夫人脸色铁青,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巨石,痛彻心扉。
苏婉毓优雅地退至一旁,悠闲地坐下,饶有兴致地旁观着这一切,似乎很享受这场由她间接导演的戏码。
柳儿今日得到公主的赞誉,心情大好,有些事情公主不便亲自出手,她自然乐意代劳。
毕竟,她从来不在意他人的指指点点,皮糙肉厚,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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