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什么?东宫里来了那么多人,孤何曾正眼看她们过?至于太子妃——她到底不同,是孤的正妻,总得给些体面,东宫内外才和睦。”
“你是孤心头所爱,她是孤的左膀右臂,有何冲突?”
“是我着相了。”崔醒月伸出一只手,倒了杯酒,敬了他一杯,“今日相处,方知太子妃娘娘胸怀大度,我以后一定不钻牛角尖了。”
温屿舟见她娇声赧容,比往日更添了情致,眼眸愈深,低头去饮她手边的酒。
“与其害怕孤薄情寡恩,不如想想怎么用更实际的法子,让孤想放也放不下你。”他垂眸,凑到耳边,“卿卿,孤这般努力,怎么还不见动静?”
崔醒月原本还有些茫然,直到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才反应过来。
两腮飞上红霞,说不出话了。
“唔……”
手里的酒盏打翻在地,可惜了中川顶尖的明月琥珀光。
“不是要敬孤酒?”
她抱住他的脖颈,强忍着羞怯,凑上去给他“敬酒”。唇齿相依,酒香醇厚,更能醉人。
鸳鸯合锦榻,铜雀金枝烛,博山炉吐出悠绵的香气,跳动的火光如泣如诉。
分离了好些日子,今夜的太子似乎比往日急切了几分,仿佛将积压的情和欲,都要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没多久,那低低的哭声便随着帐帷红绡一起,摇晃出来。
一截藕白的纤细小腿,反反复复地颤抖痉挛,再无力地垂了下去,脚趾蜷缩着,又颓然放松。
半夜里,寝殿几次传来太子低哑的声音,宫人便红着脸赶过来奉水,又换下了浸湿得不像话的褥子。
直闹到了寅时,动静才消停。
温屿舟支起身子,望着她昏睡过去的脸,将汗湿的头发一拨。
难掩疲倦的面容,倒是安谧。
心头微软,俯身吻了吻她的侧脸。
一只手慢慢往下,拢在了薄软纤细的小腹,像是拢着一弯暖玉。
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才有消息。
他难得喟叹。
身为储君,已经及冠了,可是后院儿女之喜却毫无动静,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偏偏她年少就落水,虽然及时救起来,但到底是伤了身子,不易有孕。
还是得让江怀峥继续精心调理着才行。
抱着她睡去,难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