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凡打发周冲去办事后,便领着两个小厮上青楼去了,今天窈窈那里受了气,今晚是睡不着了,索性去青楼快活快活。
而周老爷此刻也不在周府,他现在在永安王府的密室里。
“王爷,昨天那个人可抓到了?那人看见我们,会不会查出官银贪污案与我们有关?”周老爷不复以往的从容圆滑,显得分外的紧张。
永安王端起茶杯,慢慢地饮了一口,不慌不忙地说道:“周安,你也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手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放心,我已经叫护院散开去找了,就算他是锦衣卫,也得脱层皮下来。”
“王爷啊,您怎么还这么稳的住啊!那人若真是锦衣卫,查出什么可怎么好!”周老爷见永安王这悠闲的样子,不由地着急了。
“周老爷,你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斗败了多少人才有的如今的局面,其中不乏心狠手辣的时候吧,如今怎么这般焦急。”永安王似笑非笑道。
“王爷,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周某人一辈子做生意都讲的是和气生财,哪里有心狠手辣的时候。”周老爷此时不复刚刚的焦急神色,密室里跳动的烛火,照在周老爷的脸上,竟给人一种阴晴不定之感。
永安王听到周老爷这话,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别的就不说了,就说说那存心堂的小姑娘吧,她爹娘一年前是怎么没的,想必周老爷很清楚,人家如今可是要跟你儿子退婚了,那存心堂可还能如你所愿的到你手里?”
周老爷的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半天才从脸上挤出一个艰难的微笑:“王爷,您空口白牙的可不能污蔑我呀,那是我儿未来的岳父母,我怎会如此。”
永安王静静的看着周安,颇有些居高临下的俯视意味,而周安在永安王的注视下,额头渐渐的冒出虚汗。
良久,永安王挥了挥手,从密室暗处走出一个暗卫,这暗卫将手中提着的人扔在周老爷面前。
周老爷定睛一看,心中大骇!
“周老爷,你以为到了如今,随便派个下人出去将家产变卖了,你就能带着钱财一走了之,重新开始吗?”
永安王不徐不急地说着,与平常的语调并无相同,可周老爷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
“拖下去,打死。”永安王对着暗卫吩咐道,暗卫便将刚刚提出来的人,复又提起消失在密室中。
“周老爷。”永安王开口道。
周安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膝盖一软对着永安王跪了下来。
“周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呀,说起来你还年长我几岁,如此万万使不得,快快起来。”永安王仿佛吃了一惊,嘴上说着使不得,可坐的倒是四平八稳。
“王爷,王爷,是小人猪油蒙了心,小人老糊涂了,求您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老糊涂了,居然犯了这蠢念头,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周老爷越说越激动,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打死的人就是自己,最后竟对着永安王“砰砰砰”地磕起了头。
永安王冷冷的看着周老爷跪地磕头,直到他磕不动了,趴在地上喘息时,才开口道:“周安,事到如今,你想跑,就是拆本王的台,本王绝不会饶了你,在我出事之前,出事的肯定是你。”
“是是是,王爷您说的是,是小人猪油糊了心。”周安趴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说道。
“现如今,你该与本王戮力同心才是,怎么能与本王生分呢,本王都能将这区区下人找回来,你说本王能不能找到当年存心堂老东家出事后还活着的马夫呢?又或者,帮那存心堂小姑娘将你儿子踩在脚底?又或者。。。”
永安王慢条斯理的说着,周老爷明白,现在自己只能好好跟着永安王。
“周老爷,你明白现在该怎么做了吗?”
“小人唯王爷马首是瞻,一心跟着王爷,绝不再糊涂了,求王爷不与小人计较。”周老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说着。
“好得很,本王看周老爷已经不糊涂了,起来吧。”
周老爷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只是经历了刚刚一番变故,早已手脚酸软,浑身冷汗,颤巍巍的爬起来,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这才堪堪站住。
“周安,昨晚那人不管是谁,现在都不可能再进到我这王府探查,只是你昨晚被他看到,你是如何打算的?”永安王开口道。
“小人,小人,小人。。。”周老爷哆嗦着说不出话,他也想不出该怎么办,若是能想出的话,也不会起了逃跑的心思。
“在京郊有一处寺庙,名叫普济寺,那日你明明在那里礼佛上香,至今未归,普济寺所有的僧人都能为你作证,你怎么会出现在本王的王府呢。”永安王颇为认真的说着。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周老爷激动的说着。
“去吧,去普济寺吧,不过本王让你去也是有任务需要你完成,你附耳过来。”永安王对着周老爷吩咐道。
永安王悄声附在周老爷的耳边说着,周老爷听完露出为难的神色。
永安王冷哼一声:“难道你想违抗本王的命令?”
“小人不敢,小人这就去办,只是此去时间颇长,小人想先回府给犬子交代一些事再走。”
“这京城里的事,你不必操心了,本王替你照看着,你只管去就是了。”
周老爷心中虽然不愿,但此时已经由不得他想怎样就怎样了,长叹一声,便往普济寺去了。
周老爷刚走,便有暗卫来向永安王回禀今日追踪的结果。
永安王听完眉头一紧,又突然眉目舒展的笑了出来:“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