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眉毛顿时皱成一团:“你男人是不是没跟你说起过军营情况?”
沈娇娇茫茫然地“啊”了一声。
阿元摇头叹息,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好了,签字画押也弄好了,你走吧。”他那样子,却是不准备再说什么了。
沈娇娇:……
把人好奇心勾起来又什么都不说真的很过分哎。
“阿元哥,你也知道,要做生意的人是我,你顾及我相公干什么?”
阿元皱了皱眉,“你这女人倒是奇怪,谁家不是以夫为天,你男人都不告诉你,我这个外人告诉你不是讨嫌是什么。”
沈娇娇一挑眉,不知为何,眼神突然浮现出两道人影,一是秦老板,二是第一次进入黑市时,看到的那个拿着烟杆坐在河边卖玉饰的女人。
她慢悠悠地道:“在黑市做生意的女人,从不以夫为天。”
阿元动作一滞,抬起头的一刹那,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嘴角一咧,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看向沈娇娇的眼神中带着欣赏,不断点头,和颜悦色地道:“不错不错,小姑娘,你很有潜力,继续保持。”
沈娇娇仿佛看到了拍着她肩膀打气的上司,当然了,上司极尽敷衍,可没有阿元这样真诚的眼神。
在发现沈娇娇以后有可能成为黑市大人物之后,阿元态度立马好了不少,笑眯眯地说:“你想知道的事情很简单,只不过你们女人家消息来源少,不知道很正常。哎事先说明啊,我不知道你男人为什么不告诉你,你要是怀疑他偷偷拿钱出去花天酒地,那可不关我的事啊,你可别回头来说我挑拨离间……”
沈娇娇眼皮子一跳,连忙打断阿元的碎碎念,“行了阿元哥,你直接说吧。”
“陛下很重视武力,即便咱们宁朝安稳强盛,万国来朝,但陛下仍旧一刻也不敢松懈,这和陛下登基的事有关系,哦这个就不说了。”阿元挠挠头,又说,“咱们宁朝官兵的待遇很好的,即便解甲归田以后,每个月仍然能领银钱,就为了以后打仗的时候,征兵过程能顺利些,嗯你懂我意思吧……我就觉得,就算你们家不劳作,也不可能饿死的,你怎么会觉得你们家穷呢,这肯定不正常呀。”
沈娇娇微微瞪大眼睛,立马想到当初祁烬给她的那一锭金元宝。
的确,祁烬说过,他们一辈子不劳作也有钱生活下去,只是她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祁烬的意思是想抱着那锭金元宝坐吃山空,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阿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开始赶人,“好了好了,你现在也知道了,可以走了吧。喂,出去以后不要吵架啊,要不然整的我跟什么似的。”
沈娇娇暗暗压下心中的诧异,慢吞吞地转身。
离开那间狭窄幽暗的屋子,外面阳光正盛,她不自在地眯了眯眼睛,祁烬立马走过来,仔仔细细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男人嗓音低沉,满带关怀。
沈娇娇瞥了他一眼,缓慢摇头。
不管退下来的官兵每个月可以拿到多少钱,总之,就以祁烬手里的那一锭金元宝来说,绝不是他回来的短短一个月可以积攒起来的。
他在军营中的职务,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那么,他为什么不说呢?
沈娇娇闭了闭眼,把杂乱的思绪抛出去。
算了,他不说就不说吧,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就像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是他们的第二世姻缘一样。
……
在那间屋子里,阿元除了让她签字画押以外,还给了一个木质小牌子和一张白色狐狸面具。
牌子质地很好,表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周围刻了一圈泛读的花纹,中间凸出几个字,轻轻摩挲着,能感受到一种曼妙的工匠技巧。
即便沈娇娇不识字,也不禁看愣了神。
好漂亮的牌子。
祁烬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上面刻的是你的名字。”
沈娇娇“啊”一声,怔怔地看着他,“你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