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似乎早已默默改变了。
季平芳冷笑道:“你是不是看着我这阵子因为娇娇的事一蹶不振,便以为你可以骑在我头上拉屎了?阿秀,我告诉你,我身体还硬朗着,这个家,还是我和你公公当家做主!你要是嫌弃我们老两口麻烦,你就马上收拾你的东西滚!”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没有我儿子娶你,你如今还是深山里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你以为你如今赚的钱财哪里来的?你脚下踩着的,是我女儿的铺子!”
“我们沈家容不得你这样嚣张的女人,我警告你,再让我瞧见你这幅做派,就立马给我滚!我儿子不是非你不可,冬月换个娘亲就是!”
阿秀捂着脸,慌乱地低下头,手足无措,那一瞬间,她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阿秀。
是的,沈娇娇不见了以后,她掌管桃花居,谁见了她不得叫一声老板娘,街坊邻居都尊重她,好像,她也可以像沈娇娇一样厉害。
她可以凭借自己赚钱,为何还要老老实实伺候沈家这一大家子?
就算季平芳一巴掌下来,她仍旧是不服气的。
桃花居虽然是沈娇娇开的,可沈娇娇把做桃花糕的法子教给了她,她做出来的味道,和原本的桃花糕相差无几。
现在桃花居的顾客们,吃的都是她的手艺,为什么要把她贬的一文不值?
她不服,可她不敢大声质问,因为,季平芳戳到了她的痛处。
季平芳素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阿秀害怕,害怕她真的惹恼了季平芳,季平芳便强迫沈青竹休了她,让她从此再也见不到女儿。
阿秀咬紧嘴唇,压下心中万千不甘,垂眸道:“娘,我知道错了。”
沈季抿着嘴唇,慢吞吞走到主位上坐下。
从进门到现在,这场闹剧他几乎没参与,站在旁边宛如一个隐形人。但一家之主到底是一家之主,他往那里一坐,沈青竹的脸色立马变得恭敬许多,阿秀的神色亦有些忐忑。
沈季看了看沈青竹,缓缓道:“这些日子,是我和你娘忽略你了。你妹妹的失踪,我们非常痛苦,以至于没有顾及到你们。青州,我们不去了,我们就待在这里,有家长在,谅你们也不敢闹腾。”
季平芳犹豫了一下,也点头答应。
她很想去找女儿,但扪心自问,这段时间确实太忽略儿子了,这一碗水,得端平。
况且,她已经得知沈娇娇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阿秀在一旁端茶倒水,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温顺时候。
季平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内心长长叹气。
本来以为是个乖巧的,谁知道竟是装的。表面那层皮一旦揭开,又怎会回到从前。
谁都不知,角落里藏着一双眼睛,看完这场闹剧后,悄悄离去。
桓沛酒馆还是那副模样,生意兴隆,酒馆绝对可以做大,可桓沛不管赚了多少钱,都一样懒散。
沈娇娇去的时候,青天白日,桓沛竟还在睡觉。
桓母忙着打酒,想招待她,却有心无力,沈娇娇便笑道:“桓夫人,没事的,我是桓沛的好友,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桓母微微惊讶,忍不住多看了沈娇娇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