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容跟上官瑞抵达山庄的时候刚好是傍晚,一进山庄大门便有丫鬟匆匆来报:“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太医刚刚说公主已经不大好了,您快进去瞧瞧吧。”说罢就带着上官瑞等人往公主所居的漪澜阁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声震怒:“庸医!混账!朕养你们干嘛的,若大的一个太医院竟然没有能治好公主的病么?如果治不好公主,你们统统下去给公主陪葬!”
司马容听见心生触动,果然齐国的皇上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妹妹啊。上官瑞急忙走进去拜见皇上,然后看向母亲说:“母亲,您一定会没事的,儿子出去给您寻了个好大夫,您安心养病。
此时的公主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含着泪看着这个一手带身体羸弱的儿子。如果自己真的走了,瑞儿可怎么办啊。有自己在,皇上尚且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顾念瑞儿,一旦自己撒手人寰,瑞儿以后的路没有人庇佑如何走下去啊。
还有瑞儿的病,自己每隔段时日就要亲自给瑞儿配药,这个药只有自己才能配给瑞儿。其他人都巴不得瑞儿去死啊。我一定要撑下去,就算为了瑞儿也要好好活下去,我还要看我的瑞儿娶妻生子,为我们延绵子嗣啊。
上官瑞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上官瑞的相貌完全遗传了父亲。所以皇上每每看见上官瑞都没有什么好脸色,恨不得毁了上官瑞这张脸。一直以来都是看在自己妹妹的份儿上对他多加照拂。
不过一旦公主去世,难保皇上不会对上官瑞起了杀念。毕竟当年就是因为他的父亲才导致皇上唯一的嫡亲妹妹宁可不要皇上这个哥哥也要跟她父亲在一起,皇上对他这些年的怨怼上官瑞一直都懂。
所以轻易不离开山庄,就怕自己在外面遭遇不测。就像小时候他刚出生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对他动了杀念,对母亲说此子不可留。也是母亲苦苦哀求才把自己留了下来,留下自己却不允许自己随父亲的姓氏。
对于上官瑞来说,心里也充满了无奈。或许自己如果身体跟常人无异也不会致使皇帝舅舅如此厌恶自己吧。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还有心悸这个毛病,不能习武,不能为母亲挣得荣耀地位,反而成了母亲人生中的污点。
这些大概都足矣成为皇上杀了自己的理由吧,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命运从来都由不得自己的,如果自己可以选择,也不愿意要这么一副破身子啊,不想了,把母亲治好才是自己目前尚存的一线生机啊。
皇上看着上官瑞,一声不吭的转头就走了。更多的时候皇上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外甥,皇上恨那个男人,那个让妹妹从云端跌落至尘埃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自己肯定会为妹妹择一良人,有自己在,妹妹一定会幸福快乐。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守活寡,还要带着一个要死不活的儿子。越看那小子越来气,跟他爹长得一个德行,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皇上每每听到外界传公主事情的时候都对上官瑞多一层恨意,上官瑞的存在对于公主,对于皇室就是一个污点,偏偏宠爱妹妹的皇上却拿上官瑞无可奈何。
上官瑞招手让司马容上前为公主诊脉,司马容见状忙走上前去为公主诊治。司马容为公主诊脉之时发现,公主并没有中毒的症状,但是身体确实虚透了。这种体虚应该是多日失眠未进食所致。
可是堂堂公主之尊,又怎么会如此失眠多梦又不进食呢。难怪太医诊治不出个所以然,在这么下去公主就是饿死的了。司马容问道:“平日照顾公主饮食起居的丫头是哪几个?”
“是奴婢跟春花、春桃、春影四人。”旁边的春天回答道。
“你们公主多长时日未进食了?夜间睡的如何?”司马容又问道。
“公主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上个月开始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变得沉默不言,以前公主最是喜欢跟奴婢们说笑的了。而且夜里经常被惊醒,直到现在公主已经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了,吃饭也是一样,胃口变得极差,如今喝粥都勉强咽下了。”春桃说道。
司马容想,这是对了。之前都好好的,突然变得不善言谈、开始失眠多梦、食欲不振,就算是个健壮的男子被折腾这么久也要被活活折磨死了,更何况公主这金枝玉叶之身。
这个症状不是病症,而是有人刻意将公主的舌头封住了。并且让其食不知味,自然就食欲不振了。至于失眠多梦,想必公主必定撞见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事自然就睡的不安稳。当下就是要将公主身上压制舌头的东西找出来。
司马容沉思一会便说道:“你们都出去等我,我要为公主疗伤。”
春桃说道:“这怎么可以,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我们公主殿下。”
司马容看向上官瑞,她知道以上官瑞的聪明才智应该早就看出自己是女子了,只是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罢了。上官瑞看司马容看着自己,就知道她知道自己知晓她女儿身这件事了,便吩咐道:“闲杂人等全部出去,让大夫给公主治病。”
此时那三个丫鬟虽然觉得不妥,但是公子都这么吩咐了也只能照做。只有春桃坚决不出去,嘴里嚷道:“少爷,你怎么能让这个大夫孤男寡女的关上门给公主治病,这要是传出去公主的声誉有损啊。”
司马容越发觉得这个丫头有趣儿了,公主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可以写的啊。想必有这个丫头在不管写了什么都不传不出去的吧。此时上官瑞也觉得春桃不像寻常那般稳重,今日怎么如此急躁不安呢。
心里想着上官瑞也不含糊,立刻吩咐人将春桃拿下,关押在柴房之中。待公主病好之后再行拷问。司马容这边接了一句:“千万别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