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盯着她,歪歪头,露出一口黄牙,用力拍手。
“人,好耶,一二三四五六,过来。”
冻得红肿像萝卜般的手指,抓住她手腕,拖她进去。
门早破旧的关不上,寒风穿堂,坐在桌边的几人冻的瑟瑟发抖。
何如月努力克制住慌乱,压低声音,“我今早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疯子在掀井盖。我们要走,她不让,一直喊叫,差点引来人。现在她不让我走,怎么办?”
温知窈记得这个疯子,是先帝的一个妃子,自从她刚出世的皇子被人抢走后就疯了。
被打入冷宫,这么多年没人想起她来。
改朝换代了,也没人管她。
以前她经常发疯,把她当成抢孩子的人,趁她睡着突然冲过来撕咬她。
想将她用枕头捂死,没日没夜的咒骂。
恐怕是昨夜她们说话声太大,引来的。
“给你吃,你也吃,你们都陪着我,不许走。”
手里被塞了把碎石,脏的何敏一下丢开,“不,不,我受够了!”
“何敏!”
何如月瞪了眼自己妹妹,让她闭嘴。
疯女人脸色一下难看,张大嘴,“啊啊啊啊啊啊!”
喊叫声巨大刺耳,在空旷中荡出回声。
照这样下去迟早引来人,温知窈目光瞥见桌上的小刀,一把抓过,攥在手中。
目光渐沉,“杀了她,要不我们谁也走不了。”
她们都是女眷,哪敢杀人。
刀攥在手里发烫,温知窈僵硬。
想象中的狠心和真的去做不同,她几次咬牙,都没能动弹。
手被从后握住,抬起,电光火石间刺入疯女人颈脖。
尖叫声卡住,如同生锈的器具磨损,一卡一卡的。
血红的眼睛瞪大,浑身颤栗。
鲜血滚烫的流到手上,耳边嗡一下作响,温知窈下意识后退,撞入男人怀里。
她回头,大眼睛像只仓皇的兔子,前有狼后有虎,惊吓的不动弹了。
“松手。”
不敢杀人,拿把刀吓唬谁。
怀里小人身子发颤,闭紧眼,一下抽回手。
疯女人咚的在眼前倒地,温知窈咬紧牙关,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完全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