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竟哽咽难言。
咚。
云淳风手中的包袱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第一次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
“不、不是……”
“云哥儿不必说了,我或许就是这般留不住所爱之人的命。
不管是阿娘,还是外祖父,还是云哥儿。
都会离我而去吗?
哪怕小丫,长大后若是嫁人,也会离开我的。
原来我这一生,到头来,只有自己。”
江星烟本来是想逗逗云淳风的。
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还真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吧嗒吧嗒地落下泪来。
云淳风听到眼泪低落在衣襟的声音,每根头发丝儿都开始慌乱。
他本来打算再撒最后一次娇就收手的,没想到还是玩脱了。
“大小姐,是云哥儿不好,云哥儿所有的做作,都是在跟大小姐闹着玩的。
云哥儿永远也不会离开大小姐。
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就算死了托生,也要跟在大小姐身边。
大小姐要生云哥儿气,怎么收拾云哥儿都行。
别气着自己的身子。”
他匍匐在江星烟腿上,一手摸到湿漉漉的衣襟,心中的懊恼和自责铺天盖地而来。
“大小姐,云哥儿知错了。”
他抓起江星烟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浅浅吻着她的手心。
江星烟赌气,想要抽回去,却被牢牢拽住。
此时一滴泪正滴在两人双手交握处。
云淳风抬头,轻轻地舐干净。
感觉到江星烟并没有那么抗拒,他这才慢慢向上,直到感觉到江星烟轻柔的呼吸。
他伸手捧住江星烟的脸,指尖微微颤抖,满心的惊惶快要把他吞噬。
“对不起,大小姐。
都是云哥儿的错,云哥儿自去领一百家法,只求大小姐顺气。”
江星烟把头偏向一边。
“哼,领家法有什么用,下次还不是又要弃我而去。”
云淳风半跪在江星烟面前,郑重道:“云哥儿今日便打断这双腿,今后只能待在大小姐身边,再无处可去。”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两张符纸,是大师兄给他的一击必中符。
中此符者,符纸粘贴之处,犹如被千钧之力,重重锤击一下。
任是多硬的身子骨,都能个打得粉碎。
一只细腻的手蓦地抓住了云淳风的手腕。
头顶上传来江星烟的娇喝声:“住手!
若是弄坏了腿,大婚之日,谁来背我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