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她太过在意贺敏之的想法,一直谨小慎微,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惹他不喜。
可她处处为他们贺家着想又如何?
还不是落得婆婆不喜,夫君生厌,最后只得了一个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倒是季敏柔。
耍尽心机手段攀附上了长公主的爱女端阳郡主。
借势成了贺敏之的平妻,踩着他们薛家上下的尸骨血肉享尽荣华富贵。
她也是很迟才知道,刘氏一早心里就是想将季敏柔留下给贺敏之传宗接代的。
只是碍于她这薛侯长女的嫡妻身份,不敢明说。
思及此。
薛沉鱼收起自己来不及发挥的感伤,挤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贺府是夫君的贺府,也是母亲的贺府,这样的小事还说要征询儿媳的意见,这不是折煞儿媳嘛。母亲需要儿媳做什么,吩咐便是。”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简直把刘氏捧到了天上,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刘氏十分满意的点了头。
却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你与我儿既已成亲,这也是你的家,你往后不要说这么生分的话了。”刘氏端的是慈母做派。
薛沉鱼前世见惯了她这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嘴脸,如今瞧着都生厌。
当然,薛沉鱼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只乖巧地道:“但凭婆母吩咐。”
刘氏见她如此乖顺,心中越发满意。
薛沉鱼也识趣地寻了个由头告退了。
人家姑侄相聚,自有说不完的话,她一个外姓人留在这里只会碍眼碍事。
她有自己要办的正事。
前世她一心扑在贺敏之和贺家身上,连自己都忘了。
以至于窝囊到遇见什么事都只会忍,一忍再忍。
如此生死一遭,想起来当初她月月拿自己嫁妆银子贴补贺府中馈,养的他们脑满肠肥的行径,真是愚蠢透顶。
这一世,贺敏之官声如何仕途怎样与她何干?贺家人爱怎么样怎么样。
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姓贺的划清界限——
她要她的家人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