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浩握着时宴的手,一个用力,就将匕首整个拔了出来。
林敏浩的手很凉,时宴的手很热。
两人的心跳声在这一刻重合。
砰砰砰。
杀意像是一种独特的香水,萦绕在两人的身上。
鲜血从林敏浩腹部的伤口处喷涌而出。
时宴的手上,衣服上全部都是血。
林敏浩也一样。
血腥味并不好闻,两人却完全没有被影响。
伤人的和受伤的都像是局外人。
两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渗人的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鬼怪。
林敏浩面不改色的捏着时宴的手和他手里的刀,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水果刀夺走。成熟的猎手和初出茅庐的菜鸟天壤之别。
但林敏浩不会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有任何理由将这头刚刚踏出牢笼的野兽逼回去。
太久了,他终于拥有了一个同类。
杀死猎物和杀死同类必然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林敏浩当然想要品尝时宴的血,前提是——时宴成为他的同类。
耐心。
再耐心一点。
别把野兽吓回笼子里。
林敏浩强迫自己忍受胃部传来的饥饿感,他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来,刺我的心脏。”
“要我帮你找位置吗?”
林敏浩几乎称得上循循善诱,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和善微笑。
模仿的就是时宴的爷爷。
他会认出来吗?
林敏浩那颗只有在捕猎时才会疯狂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失序。
时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在乎他在想什么。
笑?
还笑得出来?
很好。
他的手很稳,他吸了吸脖子,鼻腔里满是血腥味。
他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嘴里的话却很真诚,就像是一个真的深处困境需要帮忙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