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脑海内纠结成一团。
可现在明显是赶鸭子上架,根本容不得让他有半分迟疑和纠结,因为就在他的迟疑中,台下的人见他和单颖始终都没有动,全都议论纷纷了。
就连一旁的主持人都有些着急了,说了几句话来维持场面,然后走到袁长明身边,提醒了他一句。
袁长明假装听不到。
端着茶杯的单颖侧脸看向袁长明一眼,发现他眉头正紧皱,此时的她,也不想让袁长明为难,便松开一只手,轻轻碰了袁长明一下,袁长明看向她。
单颖说:“我不会为难你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长明,不管等下结果如何我都会和大家澄清,你放心。”
袁姿这样的话一出,就相当于往袁长明的心口狠狠射上一箭,他非常明白,如果现在单颖让他爸爸颜面扫地的下场会是什么,他自然是不可能这么自私让她去冒这场险,在单颖刚要开口说话。
袁长明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手,小声说了一句:“我们一起给爸爸敬茶吧。”
袁姿不明白袁长明的话,可袁长明在已经下定了决心,便牵着单颖的手朝着袁江东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两个人跪在了袁江东面前,一人为他敬了一杯茶。
袁江东看到袁长明妥协了,他自然是非常高兴,接过两人手上的茶杯后,便想都没想,一口吞了下去。
在他吞下那杯茶时,我瞧了一眼台下的傅纪琛,台下的傅纪琛望着单颖手中那杯茶若有所思,一瞬间,他眉头一皱,正站在台下高兴望着这一切的袁姿注意到了傅纪琛的视线,抬起脸看向他,问了一句:“纪琛,你怎么了?”
傅纪琛从袁江东手上那杯茶回过神来,便对她笑着说了一句:“没事。”
袁姿也没有多想,便对他笑了笑,继续看向台上。
傅纪琛忽然抬起脸看向二楼上的我,我端着手上的酒杯,对他诡异一笑,便抬起手喝了一口酒,笑着离开了他的视线。
这场生日宴会到达夜晚十一点才终于结束,袁长明被人抬回来的,他喝了很多的酒,我坐在床边盯着他脸看了很久,半晌,才从床上起身去浴室内拿了一块热毛巾走了出来,为他擦拭着脑袋上,我正擦着他额头,袁长明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他睁开眼说:“栗棠,对不起。”
我没想到他还能和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他在为了什么而道歉,便摇头说:“没关系。”
袁长明说:“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是你的丈夫袁长明,同时袁江东的儿子,也是单颖肚子内孩子的爸爸,对不起,我没办法当你一个人的袁长明。”
他说完这句话,便抱住我的腰哽咽的哭了出来。
我听到他这句话,感觉背脊有点凉,任由他抱着,用手拍着他的后背说:“那你是想当好袁江东的好儿子,还是单颖的好爸爸,或者是我一个人的好长明。”
袁长明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谁都不想做,我只想做我自己。”
我望着不远处昏黄的落地灯,说:“那你就做好自己吧,毕竟你是你自己,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你就是长明,你不是任何的长明,所以你不需要为谁而活着。”
袁长明埋在了我小腹上痛哭了出来。
终于,二十分钟后他熟睡了过去,我将他盖好被子后,便自己去浴室内洗了一个澡,出来后,已经是一点,可我并没有休息,而是看杂志看到四点,差不多四点半的样子,我觉得脖子有些酸,便扭动了一下脖子,合上了手上的杂志,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便安心的躺了下去。
可躺下去还不到十分钟,袁长明的手机便在耳边尖锐传来,我第一时间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提醒,便按了一个接听键,还没开口,袁姿便在里面大哭着说:“长明,你快来医院,爸爸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忽然吐了好多血,昏倒了在地下,现在正在抢救中,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你快点过来啊。”
我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开口给袁姿回复。
可袁姿继续哭着说:“长明,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说:“我是栗棠。”
袁姿的哭声顿了顿。
我又想了想说:“长明醉了,不过我会帮你转告她。”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等袁姿回过神,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拍醒了沉睡中的袁长明,他朦朦胧胧醒来后,我告诉了他袁江东的事情,他眼睛内的睡意忽然在那一瞬间散尽,便跟着我从床上起来,各自沉默不语的穿好衣服,半夜赶去了医院。
到达抢救室时,袁姿正坐在长廊内大哭,单颖坐在一旁脸色苍白,她手在抖。
抢救室内的红灯始终保持着警报的状态,情况似乎是非常的不妙。
袁长明冲到袁姿面前便开口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袁姿摇着头,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还在抢救,要等医生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