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此刻回来见空空儿已经醒转,而且看来神采奕奕,并无衰竭之象,难道空空儿并没有受重伤?故意示弱特为把自己诓骗到此处来?”
李归仁却不知道,自己只猜对了一半,独孤湘掷出浆果确实靠的是空空儿的内力,但并非通过手掌传来,而是空空儿将全部内力都“借”给了独孤湘。
一想到空空儿可能内力无损,李归仁也禁不住有些胆寒,他忽然向前疾冲,独孤湘虽然已然身负绝世内力,却仍未适应自己绝世高手的身份,惊叫一声,就想逃跑,空空儿却道:“快掷他穴道!李归仁要跑!”
果然李归仁冲了两步,便忽然一侧身,手掐剑诀向着拓跋道光刺去,他知道道光功夫最差,又是拓跋守寂之子,擒住他为质就还有脱身的机会。
独孤湘听空空儿所言,忙向着李归仁掷出一枚浆果,这一下正中他腿侧阳陵泉穴,李归仁脚下一趔趄,险些跌倒。
拓跋道光还不知进退,持铁骨朵在手,还想迎战,却被葛如亮提着领子抛在了自己身后,李归仁见葛如亮错掌挡在面前,也不缠斗,他已知只要独孤湘不断掷出浆果,自己绝难脱身,索性一咬牙,转身又向独孤湘冲来。
独孤湘嬉笑道:“嘿……还来?”
空空儿却道:“这次是来真的咯,快打他犊鼻、阴谷,记得心法口诀,你若再打得这么绵软无力,我二人就死在李归仁气剑之下咯。”
原来独孤湘先前打的这些穴道,如果运功得法,劲透诸穴,早就将李归仁制服了,怎会仅仅一滞、一麻、一趔趄呢?独孤湘闻言,打起精神来,两枚浆果倏地飞出,直奔李归仁的双膝。
空空儿说的犊鼻、阴谷都是膝下的穴位,若被点中,就算不是双腿麻痹,也必定双膝酸软跪倒,但是李归仁已经迫得极近,早听到了空空儿所说的话。
独孤湘掷出浆果的同时,李归仁也跟着凌空跃起,独孤湘打出的两枚枸杞果子恰从他膝下飞过,双双打空,若非李归仁听到空空儿喊出这两个穴道,提前跃起,而是眼见到独孤湘出手再跃起,那是决计躲不开的。
看着空中的李归仁,空空儿忽然一推独孤湘,向一旁跃开道:“看我点他胁下期门、取筋二穴!”
李归仁想也不想,在空中折过身,向着空空儿扑来,不等他落地,独孤湘从一旁插上,一扬手点中了李归仁胁下的两处要穴。
其实空空儿此刻哪还有内力能点人穴道,只是他看出李归仁以为是自己内力未失,只是通过独孤湘的身子来施展功夫,因此他将计就计,喊出穴道的同时,以自己做诱饵,引得李归仁将空门露给了独孤湘。
李归仁果然中计,被独孤湘点了穴道,在空中缩成一团,痛苦地坠在地上,此时葛如亮也已经赶到了,下重手又点了李归仁几处重穴,这下李归仁终于经脉被封,再动不了了。
李归仁心知落入敌手必然无幸,索性眼睛一闭道:“三位成名的侠客,联手对归仁一人,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好汉!”
这时李珠儿的穴道早由拓跋守寂解了,她走上前,道:“李归仁,你还在这里耍狠,却不知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灾祸已迫在眼前了么?”
李归仁睁眼瞪着李珠儿道:“贼贱婢!亏我对你颇为倚重,你居然害死狗儿,背叛燕军!现在又来危言耸听,你道我还会信你的鬼话么?”
李珠儿冷冷地道:“狗儿之死只是个意外,我和党项人会面,可不是背叛安中丞,恰恰是为了揪出真正的叛徒。”
李归仁“哼”了一声,显然不信李珠儿所言。
李珠儿道:“本来吐蕃古辛上师不过是你引诱党项羌人中计的幌子,魔教阿波大慕阇应该引吐蕃人在大唐关内道闹出点大动静才对,可是他们将古辛悄无声息地带上了崆峒山,却是为何?”
李归仁仍闭口不作声,李珠儿继续道:“非但是古辛上师,还有其他数个番教的人都上了崆峒山,李都尉你道他们是去做什么呢?”
李归仁终于忍不住道:“为何?”
李珠儿道:“乙亥阿波和飞鸿子霍姆什并非什么笃信教义的善男信女,怎会这么热心召开什么九教无遮大会?其中的阴谋就是他们明里勾结回纥,暗里勾结大食人,想要在大唐西域重建呼罗珊国。”
李归仁仍是一哼,道:“在西域四战之地建国?飞鸿子没这么傻!”
李珠儿道:“不错,所以他的真实想法是引得大食、吐蕃、回纥、大唐、包括安中丞,互相攻击,他们却北山占领朔漠一姓之地。不过阴谋被回纥怀仁可汗识破,这才叫我知晓。”
李归仁沉吟未语之际,李珠儿又道:“你可知为什么高不危等人一心想助三公子为嗣?段氏贱人出身低贱,若将来三公子安庆和为嗣子,大公子、二公子一脉如何能服?李都尉又如何自处?”
李归仁听到这里,忽然下定决心道:“珠儿,你给我解穴,我陪你们去崆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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