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莫名美好,几乎让司琪不忍打碎,她伫立在墙边,一时有些进退维谷。
莫闻澜率先看见了她,扬了扬手里的书,笑问:“你要走吗?我还有几页,容我看完?”
时靖和司小俊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她,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
司琪尴尬的笑了笑,寻求安全感似的捋着头发,边走边说:“没事,你先看。”
她自顾着走到茶几前,倒了杯茶,装模作样的捧在手里,见沙发上摆着一本书,刚好拿过来随手翻看,想要借此涂满自己格格不入的时间,显得不那么尴尬。
司小俊捧着以假乱真的玫瑰花蹬蹬蹬跑过来,殷勤的将花递给她:“妈咪,你看,这是爸爸送给你的花儿,爸爸亲手折的,爸爸超极厉害的。”
司琪:“。。。。。。”
明明是你自己想要的,才隔了不到两分钟,就变成送给我的了?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完全达到了国际化的水平,简直无言以对。
这肯定不是她教的,一定不是她教的。
司琪盯着满嘴瞎话的司小俊,五味陈杂的接过了花,垂眼看了下,时靖的手真的挺巧,跟真的没什么区别,她尴尬的点评了一句:“真像。”
司小俊忙不迭的点头:“妈咪,爸爸是不是超极厉害,他会折很多很多。”
司琪看了一眼时靖,后者眼神刚跟她对上,立即惊慌失措的转开,脸色微变,握着彩纸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绞在一起,好像紧张到了极点,原本苍白的脸颊隐隐飘出一丝红,又像有些害羞。
司琪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语。
至于么?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搞的像是新婚夫妇入洞房似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时靖,她那颗已经被冰封数年的心轻轻的跳了一下,她想起时靖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走在楼梯间,她不经意的回过头,在层次不一的光线下,时靖苍白削瘦的脸异常白皙,有种摄人心魄的俊美,他飘乎不定的眼神,幽深晦暗的瞳孔,甚至是时常紧张到无措的双手,都像是一幅画。
与她遥远记忆中的那个画中人完美的融合。
好像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沉默间,她紧紧攒着茶杯,越细思越觉得心脏飞速跳动,无数画面风起云涌的在她脑海里刷存在感,朝着她不愿想的方向万马奔腾,以致于她用了十万分的努力,才维持着平和的神色,若无其事的喝完了杯里的茶,借故看了眼手表,笑说:“快三点了,我差不多要回幼儿园,晚上还有兴趣班要带。”
莫闻澜立即放下书,起身从桌上拿起车钥匙,对时靖说:“我送她们回去。”
时靖放下手里的彩纸,跟着起身,可惜无话可说,眼睁睁的看着司琪牵着满脸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司小俊从门口消失,原本热闹温馨的别墅,瞬间就恢复了清冷,他走到门口,看着莫闻澜的车扬尘而去,最终在林间小道上消失,再转身看看原本熟悉的客厅,突然从心底深处生出了一抹异样。
他慢吞吞的挪到客厅,看了看铺了满桌的各色彩纸,上面摆满了他跟司小俊一起折的花花草草和各种小动物,这些彩纸原本他妈孟诗云随手买回来准备用来哄着司小俊玩的,茶几上的茶壶里还冒着热气,那是他从司琪家回来以后,特意在茶艺店定制的,在客厅流连片刻,他去了二楼。
司琪就带过来五套衣服,挂在衣柜里,显的十分单薄,携带的行礼箱被她放在衣柜的最底层。
莫闻澜虽然说服她同意搬些东西过来,作出同*居的假相,但她明显很敷衍,就这点衣服出差都不够。
站在门口,沉默了半晌,他目光扫过空空荡荡的大衣柜和化妆桌,想着客厅里原本热闹的人气和烟火味,转而又回了客厅,掏出手机,开始进行网络大扫荡。
五天后,周六下午。
司琪打了辆专车,先是去商场进行了大采购,然后大包小包搬去了时靖的别墅,大概是提前打过招呼,车刚停到门口,大门就打开了,司小俊高呼着爸爸,兴高彩烈的冲进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