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检……”顾思周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处于昏迷中的程克礼有些茫然,但也很高兴。
顾思周还是有些担忧的,关切问,“他没事吧。”
于强不住摇头,“至少踹断他几根肋骨。”于强抬头看李知著,“李知著,你下手也太狠了点,最后那个回旋踢根本没必要。”
顾思周!!好家伙,人的肋骨这么容易断吗?
李知著根本没理于强,而是转向顾思周,有些埋怨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顾思周把一瓶水递给她,“我看你们出了那么多的汗,去给你们拿瓶水。”
李知著接过顾思周的水,“我们走吧,回家了。”
“那个……”顾思周看着依旧昏迷在地的程克礼,“我们不送他去医院吗?”
“别管他。”李知著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程克礼一眼,哪怕他已经昏迷倒地。
很快,120救护车赶到,把程克礼抬上车。
围观群众纷纷散去,原本大家想看的是检察官向警察求婚的浪漫爱情故事,没想到这个故事最终以血腥暴力结束,没有一丝浪漫可言。
扫兴至极。
沈坤翼是从丈夫口中得知儿子在派出所门口求婚,被李知著打进医院,肋骨被打断两根,她的丈夫抱怨李知著下手太狠。
沈坤翼直言,“阿礼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叫警卫送她去医院。
她到医院时,程克礼已经醒了。沈坤翼走进病房前嘱咐警卫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医生也不可以,交代完,她才走进去。
程克礼躺在床上,轻声喊了句“妈”。
沈坤翼进来后直接拉上窗帘,站在床尾,把掖在裤子中的衬衫抽出来。
母亲突然间这种动作,让程克礼十分不适且尴尬,他不解问,“妈,你这是干什么?”
沈坤翼没有理他,将衬衫撩起,露出腹部,她眼波阴郁,声音低沉,“阿礼,你仔细看看我腹上这道疤。”
沈坤翼左侧腹部有一道两寸长的疤痕,疤痕凹凸不平,疤痕里可见很多细小的红肉丝,它们狰狞撕扯潮红充血,让人看上一眼,不想再瞧另一眼。
程克礼知道母亲身上这道疤,没有听母亲的话去看,而是别过头去,无奈又无辜,“妈,你知道我有密集恐惧症,我看不了你身上的疤,你能不能别让我看。”
“你看不了?”沈坤翼哼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继续撩着衬衫厉声质问,“你知道知著身上有多少道像我这样的伤疤吗?你见过她新伤叠旧伤的后背吗?你见过她被子弹穿透的身体凹进去的空腔伤疤吗?”
沈坤翼一步一问,音调一提再提。她因过度激动而声音发颤,愤怒令她的眼眶泛起了腥红。
沈坤翼的话如抵住程克礼下颚的手,让程克礼不得不抬起头,直视沈坤翼身上那道他曾经不愿多留一眼的伤疤。他被沈坤翼问得有些手足无措,目光游离盯着狰狞充血盘踞在黄白色肌肤上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