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停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离开了温府。
只是随皇帝前来而腰配剑的桑恒润留在了现场,他的一身装饰,正是御前带刀侍卫的标配。
所以哪怕是皇帝走了,没有走的官员照样恭恭敬敬。
很快宫中便传了口谕来,只说朕见卿家之灵,悲痛不能自已,这才匆匆起驾回宫。
并且命秦大将军代皇帝亲自主持温震的丧仪,才将此事给了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接下来,温阳倒是轻松了许多。
她从晕眩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桑恒睿不在她身边,只有多日不见的止歌守候在她身侧:“姑娘你终于醒了。”
“嗯。爹那儿怎么样了?”
“姑爷和秦大将军都说,姑娘该歇歇了,若是再累倒了,老爷舍不得姑娘的。”
止歌小心翼翼的说着。
其实在京城并没有女儿家主持丧礼的时候,温阳纯粹属于不得已而为之,颇有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如今有皇帝的意思,让秦大将军亲自接手,这看起来才正规一点。
“既然如此,”温阳咳嗽一声道,“我便领了他们的心意了。”
温阳一向认为人死如灯灭,只不过,她还想多陪陪爹爹。
“止歌。明日我就看不见爹爹了,我想去看看他。”
“好。”
参加丧礼的人已经都离开了灵堂,转移了地方以后,他们的话也就多了起来,温阳不管这些,只是跪坐在灵前,小声的抽泣着。
原本昨夜该守灵,只是被江副队劝着回去睡觉,温阳想着,这最后一夜,她无论如何也要守好了。
桑恒睿是他的女婿,按道理说也可以守,温阳想着,若是他愿意,她打算喊上他一起来守这一夜。
桑恒睿跟在秦大将军身后,以温震半子的身份忙前忙后,听着他各样的吩咐与安排,一一记下,按这顺序前往,也忙得脚不沾地。
以至于他听到温阳就在灵前哭,十分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她可千万别哭伤了身子,就匆匆地将心思放到各样的安排当中。
送走了各路大臣,桑恒睿回到灵堂,就看见温阳趴在棺木上的背影。
“阿睿,我想陪爹爹最后一夜。”
原本没有女儿守灵的规矩,可温家只剩她最后一人,桑恒睿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可以吗?”
桑恒睿听见温阳这询问,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我陪你一起。”
“好。”
夫妻两个守了一夜,到了清晨,就该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