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笑了笑,回了温府。
年初三,桑恒睿回了桑家,就算是这个年已经过完了,温阳倒也不怎么在意。
自打她出生,哪怕是母亲去世那三年,过年都没有像今年这般潦草过。
兴许是大年初二遇到的事情,掏空了温阳身体里所有的兴趣和体力,她从初三起在家瘫了好几天,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什么也不想做。
难得瘫在家里好几天,温阳反倒发觉了一件不得不说的事情。
大概也只有富家女子能够享受这样的待遇,不用管在家里面不动是不是会没有衣食,这种偶尔的蹉跎时光,实在是享受。
其实守孝并不能这样,只是温阳家中只有她一个主子,倒没有人说她对死者不敬。
至于温阳,千年之后这种正儿八经的守孝已经不再流行,温阳早就习惯了千年之后的做法。
当初母亲去世时,她也没有真的守过三年。
不吃肉蛋,也不过坚持了三个月。
如今不幸,又要守父亲的,温阳自然也按着这样的习惯来守。
她向来不信什么鬼,头七之类也不在意,真在意亲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那便是子女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自从爹娘去世以后,温阳除了梦见了兄长的那一次,都没有梦见过爹娘。
她不知道人死了以后会怎样,或许人死如灯灭一般?
温阳睡了很久,醒来时脑子里面就想着这些,只是完全找不到答案。
不巧葵水来了,她心情又不佳,想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掉起眼泪来。
她后悔爹娘还在世的时候,没有再加倍的对他们好些,如今他们都不在了,除了空想还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了。
温阳无声的掉着眼泪,很快把枕头哭湿了一片,这样的悲伤,并不能与外人言。
止歌止盏都是没了爹娘的孩子,若是让她们知道了,不过突然勾起她们的悲伤罢了。
“姑娘,你怎么了?”
止歌止盏,就守在她不远之处,就算温阳再怎么无声哭泣,也会偶尔吸一吸鼻子。
哭了就会带上鼻音,她们两个自然听得见。
“没什么,就是有些鼻塞,你们出去散散心吧,如今已经是春天了,总闷在屋子里也不好。”
止盏还想着问被止歌一拉:“既然姑娘这么说了,我们便出去走走。”
止盏被止歌拉出门去,好一会儿才脱了她的手:“止歌,姑娘明显的不对劲儿,拉我出来干什么?”
“温将军去了姑娘心里不大痛快,这过年又有这么多事儿,闹着,好不容易松下来了,难免想爹想娘,哭正常。”
“她不想我们知道,应该也是怕我们担心她吧,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如她所愿呢?”
止盏听了止歌的话,甚觉有理。
“只是没有想到,温府就这么断了代,这对整个温家都是一大打击呀。”
“是啊,其实我们都知道大公子已经不在了,只有姑娘固执地相信他还在,不然早就该抱个合适的孩子养在身边,也算能够续了温家的香火。”
“温家人丁单薄,你说能抱谁?姑娘的两个伯伯,一个叔叔家的孩子吗?那三个兄弟明显不是要为温府好来的,就算是想抱。也不能抱他们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