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梦见桑恒睿,倒也笑醒了几回。
止歌在一旁闭着眼睛,就当没听见。
温阳着实睡得够饱,醒得够晚,醒来时,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原本以为自己幻听,如今好歹入了伏,怎么还下雨呢?
“止歌,”温阳叫道,“你在哪呢?”
止歌应声回头:“我在这儿。”
“外头什么响动?”
“下雨了,夫人。若你要出去,我这就给你准备蓑衣。”
止歌端着洗脸水进来,温阳习惯性地道了声谢,拿起搪瓷杯,刷起牙来。
止歌又出去,没多一会儿,端上一份早餐。
温阳刷完了牙,道:“我昨日,让县令也查查那对姐妹的事,两方汇总下来,再说别的。”
温阳洗着脸说道。
“嗯,夫人,”止歌道,“她们家的事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完的。”
温阳被止歌这话提起了兴趣:“来我们边吃边说。”
原来,大美小美的父亲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两个妹妹,都因为他的决定被卖。
好在大妹性格坚韧,硬生生逃出来,终于得了好运气,得以正常嫁给了一个男人。
小妹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被卖为仆婢,之后被虐打致死。
温阳听着这简短的描述,也能想到那女子被打时,是有多么的绝望。
自然也是气得不行:“禽兽不如的东西!”
“怎么不是?!”止歌也是愤愤不平,“他这样,是用妹妹的血汗与生命过了不少好日子,现在失踪了也是活该!”
止歌这话倒是提醒了温阳,此事疑点颇多。
其一,若是姐妹情深,做姐姐的为了给妹妹报仇,杀兄不是没有可能。
其二,此人的大妹与他有血海深仇,怎么到了大美小美的嘴中,就是素无仇怨呢。
“他卖掉妹妹,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大美可曾出生?”
“夫人,那个时候大美虽然出生可还是小婴儿,可什么都不记着。”
温阳听了,这才理解了。
“你可曾见过大美的姑姑?她是个怎样的女子?是体型壮硕力气大,还是身材单薄,风一吹就倒?”
“是个体型单薄的女子,不过她的丈夫力气很大,我曾见他也不用扁担,一手提着一满桶水,健步如飞。”
“这个丈夫有意思。”
有力气?看来这丈夫是个疑点,只是没有证据,她也不好让陈密直接提审。
“那这样,我们先确定,失踪的大美她父亲,是不是真的死了。”
首先要确定的是,失踪的大美小美的父亲,死了吗?
若是死了,自当按着死因,或依法,或按俗处理。
若是没死,就把人接回来。
她就当包庇了这个姑姑姑父,这件事情也就翻篇。
“夫人说的是。”
“以我们的人,去寻找一个失踪多日的人并不容易,看来此事要与陈大人商议,”温阳笑道,“请他出一些衙役寻人。”
止歌点点头,对于此事,她深以为然。
两人正说着,听见外头有人敲门:“县主大人!”
是大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