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师徒两个并着师姐刘大夫仔细商量了几个对策,如今就只等武灵儿上门。
再说孤儿院——周菁终于定下了名字叫做“慈幼院”——更是顺利的很,房屋已起的差不多了,牌匾也已准备好。周二在跟着忙完周大的婚礼后便开始与猛子一块儿统计了头一批能入住的孤儿,各年龄段都选了一些,只待慈幼院建好开张便住过去。
要说差了些什么,自然还是银钱。周菁如今的花用都是赵府里支的,她早前做过预算,到如今已是用的差不多了。虽说还能再跟赵承岩“借”,但总该有借有还,她这还一笔都没还上呢,又要开口要钱多少便有些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好在关于弄钱的法子她也是考虑过急招儿的,所以这日县令夫人递了帖子来拜访时,周菁连忙就将人迎进了屋来。
柳夫人还是如先前一般爽朗大气,面对周菁很热络的样子,“好些日子没见着妹妹了,姐姐心头可是想的很呢。”
“是想我还是想我这府上的吃食?”周菁与她熟悉了说话便带了些自然随意,牵了她的手让到座位上,“瞧瞧,特意让厨子给姐姐做的,这五色福禄糕软糯可口,你尝尝。”
柳夫人大笑了两声接了,边吃边跟周菁闲聊了起来,待半碟子糕点都吃完了,才拿过了周菁递过的茶水,又扬手叫伺候的丫头们都下去了。
“哎,还是在你这儿舒心,不过今个儿我可不是来找你吃喝的,却是要和你说道说道你那婆母的事儿。”
这话题周菁可是始料未及,惊讶之下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我婆母?”
“可不就是她。”柳夫人挑着眉毛笑,“虽说你与赵老爷远居在这武平镇,可堂会那日你们府上的表姑娘不是还说跟她表姨有书信往来么,你难道不记得了?”
倒不是不记得,不过确实没深想……
不用周菁开口,柳夫人就明白了。她抬手在周菁的手背上拍了拍,“你啊,是个有福的,嫁到赵家这么久都没伺候过婆婆。可她既然会跟那楚薇有接触,又怎么是全然不管这府上的意思?说不得过不了多久便能见上一见了。”
柳夫人的语气没甚特殊,但周菁还是感觉到了她对赵三夫人的不喜,因此不是很明白的问道:“姐姐的意思是?”
“我家老爷也曾做过京官,我与你婆婆便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你婆婆是个爽利人,性子也强,最是后宅能拿得住事儿的。”柳夫人介绍起了赵三夫人的性子来,同样也都是些溢美之词,但听着就是挺奇怪。
周菁更莫名了,“姐姐不妨直说,我脑子鲁钝,若不说明白了,我怕是听不懂的。”
柳夫人仔细看她,见她真是迷糊才收了笑,“妹妹莫怪,自古以来婆媳相处都是个大事儿,你没见过你那婆婆,我提前说给你几句,却是想要在你这儿讨个好。你也看得出来,我家老爷说是县令可地位却是连个不入流的典史都不如,这么些年了无论做什么事儿都要受人掣肘……”
她顿了顿,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但周菁却是终于清楚了。
“姐姐莫说了,我都晓得了,可老爷那儿不是我说了算的,爷们的事儿总没有咱们这般处的单纯。”
听了她这话,柳夫人又笑开了,“有妹妹这句话便是了,我跟我家老爷都是实诚人,咱北疆人最讲兄弟义气,只要能有机会相处,自然能觉出我们的好来。”
她说的极为自信,眉目间都神采飞扬的,周菁便也忍不住笑了。虽只这么短短几句,但周菁也算是终于对她那婆婆有了印象,不得不说,这印象不太算太好,等晚点儿见了赵承岩免不了要再问上一两句的。
柳夫人的目的达到了,人就更轻松了些,拉着周菁又好一阵闲扯,差点儿就让她忘了自己的正经事儿。
“姐姐,我也有个事儿想要问问你。”
慈幼院那里周菁是想要搞个募捐的,主要也是寄希望在夫人小姐们慷慨解囊,但具体的形式还没想好,因着她不太清楚武平镇上这些富贵人家的习性爱好,什么能吸引她们主动且高兴的掏钱,有赖柳夫人给讲解讲解。
“衣裳首饰胭脂……这些自然是最好赚的。”柳夫人抬手就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来,“瞧这个,单就这么个东西就要二十两银子,我这还是便宜的,堂会那日蒋夫人头上那支牡丹簪少说得花费百两。你啊,若只是打算让人出钱帮着养那些个孩子,怕是连根牡丹簪的银钱都凑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