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儿也知道自己多话,但她就是克制不住的比较。
“江浙一带水多,都是种稻米的,咱们沧州不算南边,主要就是种麦子,一年一茬,三五月就得耕种,到了七八月就成熟了。”
“但像你家的地,属于洼地,一下雨水就多,得等干爽些才能种,不然长不出麦子,白忙活一场。”
王婶是真的认真教傅东篱,毕竟她和沈云归邻居这么多年,知道他过得不容易。
养了十一年的女儿说走就走,他面上不说,心里也难受。
如今这丫头过来,沈云归也能有个照应,把傅东篱教会了,也能给沈云归减轻点担子。
傅东篱听的也认真,看着王婶播种一会儿,自己也跟着上手了,一边播一边问自己做的对不对。
而且她还会举一反三,“王婶儿,既然我家是洼地水多,那一定要种大麦吗?”
“水稻不是需要水吗?不能种水稻?”
王婶一听乐了,“水稻是需要水,但你家的洼地水还远远达不到水稻需要的水。”
“更何况现在也晚了,种稻子可不是播种就完了,还得先育苗的。”
听到这话,傅东篱震惊了,没想到种田还有这么多学问。
她显然有些求知若渴,缠着王婶快一小天,直到黄牛耕完地,王婶要回家吃饭,她才恍然。
“走吧丫头,你爹啥时候回来?要是不回来你就在婶子家吃吧。”
傅东篱赶紧摇头,她今早才拿了人几个饼子,怎么还能去蹭饭呢。
“不用了王婶,我父。。。爹去打猎,这时候应该是已经回来了。”
如今刚春日,天不算长,所以家家户户都是两顿饭,太阳西斜,已经快日落了。
王婶点点头,“行,你也别跟婶子客气,才来明水村,有不懂的就。。。”
话没说完,就被不远处一道尖锐的声音压了下去。
“我呸!王春花,你他娘的还要不要脸了?”
“当初是不是说好一两银子彩礼钱,如今我钱都给了,公鸡也提溜到你家了,现在你后悔?”
这边话音才落,另一头又响起来了,“谁叫你儿子腿摔坏了,他这样的还能下地干活吗?”
“到时候我闺女嫁过去给你家喝西北风啊?”
“你不要脸!”
“你收了彩礼不嫁闺女你才不要脸!”
骂着骂着,两个中年妇人竟然就动起手来,你抓我一下,我踢你一脚,狼狈的不像话。
傅东篱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这。。。”
世家贵女聚在一起,也是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更别说家族里老一辈就是政敌。
但大家也都是嘴上打打机锋,真动起手的。。。。
“王婶,要不要。。。过去劝一劝,不会出什么事吧?”
打得这么厉害,可别闹出人命来。
王婶摇了摇头,“你才来,以后日子长了你就知道,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儿,打一架也就过去了。”
“你可别过去,这些娘们儿厉害得很,到时候再把你伤了。”
傅东篱下意识地又往打架的两个妇人看了眼,脸上全都挂了彩,其中一个妇人唾了一口。
“你个老骚妇,等着!”
另一个妇人叉着腰,“我怕你?”
不知道是不是傅东篱的眼神太强烈,其中一个妇人往她这边看了眼。
傅东篱赶紧收回视线,跟上了王婶的脚步,她确实管不了。
只是傅东篱怎么也没想到就那么一眼,自己就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