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促膝谈了一个晚上,徐启这一次亲耳听到,他作为未来家主被寄予的厚望。
徐国公是来叫徐启回去的。
冲着老头子如此推心置腹,徐启也得回一趟。
明儿一早,徐启名义上受命前往齐国打探消息,实际要去的是梁国。
倒不是徐启贪恋权位,有些事情,他要亲自处置。
处置完了,徐启还得回蓟北。
“我师父受伤了吗?”
卫湘君眼泪开始扑簌簌往下流。
徐启扭过头,不想看她这鬼样子。
从前翠雨最会装可怜,倒是这一世,卫湘君还是头回跟他惺惺作态。
若无意外,后头该要指使他做事了。
“我要回衡阳。”
“回去做什么?”
徐启眉头皱起。
卫湘君抹了抹脸上的泪,“救我师父!”
“拿什么救?”
卫湘君没有说话,只看着徐启。
徐启被气到笑出来,“这是不当我的命是命啊!别指望我去劫大牢。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不是劫过……”
“那回是我色迷心窍,如今我后悔了!”
后悔倒没有,只是徐启至今想起此事,还是心惊胆战。
那晚徐启直接找了,他当初潜入巡城营时,结交的酒肉兄弟。
人家一看到他,刀都拔了出来。徐启是拿着人家把柄,还有不算深的交情,才换来进刑部大牢救人的机会。
当时他再晚半步,卫湘君便要被人欺负了。
无人知道,徐启心中燃起怎样的滔天怒火,不只是杀了那几个巡城营的混账,就可以消解。
如今衡阳城街头巷尾还在议论,长宁公那位水性杨花的小岳母,风流成性就算了,还叫上几个巡城营的跑到刑部大牢寻欢作乐,搞得男人们为了一个半老徐娘争风吃醋,连命都不要了。
国主还为此下令彻查。听说长宁公府四门紧闭,那是脸都丢尽了。
有些人敢对卫湘君动歪脑筋,便得想好,会付什么代价。
可他做到这地步,有人依旧不领情。
从始至终,卫湘君只将他当成一块好使的刀。
徐启到底瞪过去一眼,心下泄气。
翠雨总还知道疼疼他,卫湘君根本就不懂。
“就当我欠你的情,成吗?”
卫湘君也是难得低声下气。
“我不跟你论情份,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徐启冷哼一声,推开了屋门。
他得回屋好好想想。
若流水无情,他也不想再耽误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