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山希望女儿能赶紧恢复,也心疼明佳小小年纪就要每日喝汤药。但是他自己都有些害怕大夫用的针,更别说女儿了。
肖青山犹豫了一会,倾斜地身体看向女儿,用眼神询问女儿的意思。明佳微笑着冲爹爹点了点头,她最近要忙着赚钱和其他事了,她需要尽快恢复。
肖青山见明佳点头了,立即站直了身体对章大夫说:“那就有劳章大夫了!”说着,肖青山还拱手向章大夫施了一礼。
章大夫在京城给不少官员家的小姐看诊过,第一次瞧着是父亲陪着的,更是第一次瞧见肖大人这样征求小姐意见的。
章大夫心里觉得新奇,但还是转身拿起来自己刚写好的方子,“这个方子,我做了些改动能更好地配合我的针法,需先服药三日后方可施针。”
章大夫不会直接否定其他大夫的药方,他只是说自己的药方和自己的针法更适配。明佳觉得这个章大夫是个很懂语言艺术的人,也很懂和同行相处。
柳大夫见这个京城来的大夫先是肯定了自己的药方,还特别理解自己的为什么用量较小。一下子将章大夫视为知己,之后后面的新药方柳大夫自动忽略了。
肖青山将药方交给言婆子,自己带人离开了书房。招呼小厮给章大夫安排住处,就和柳大夫住一个院子。
从始至终谢博渊都没露面,因为他躲起来了。侍卫老徐进城就派人给老路传话了,谢博渊一听来的太医姓章,就知道是谁直接先躲了。
他怕见面的时候,他还来不及介绍自己的身份,就被章太医提前点破身份。所以,谢博渊想等晚上的时候,单独去见见章太医。
县衙落锁之后,明峻从书院回来还是要在书房继续看书的。今天明峻听说了京城来了一位大夫,还是一位用针的高手。
明峻很高兴妹妹的听力可以恢复正常了,明佳看着哥哥在书房里撒欢儿也跟着笑。谢博渊看了看天色对兄妹俩说:“你俩自己看书吧!我有事去处理一下!”
章大夫赶路这么久,其实早就很累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先开三天的汤药,等三日后再施针的原因。
章大夫也担心自己因为疲惫发挥不好,给自己留了三天的休息时间。这会儿,章大夫已经准备收一下就早点歇息了。
忽然,“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章大夫有些皱眉:“谁啊?”这么晚了,能是谁来寻他,章大夫很疑惑。
谢博渊见章大夫不来开门,也不恼开口道:“渠县县衙师爷原博,身体不适想请章大夫给瞧瞧!”
好脾气的章大夫瞬间有些恼火了,这个师爷也忒没礼貌了。章大夫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还是决定上前去开门,渠县的师爷他目前还不想得罪。
章大夫猛地打开了房门,目光坚定地看向外面的来人。然后,下一个呼吸间,章大夫又向后退了半步,躬身就准备行礼。
谢博渊赶紧抬腿进屋,转身关上了房门。“章太医不必客气!原某不过是西北川州一个小小的县衙师爷。”
章大夫弯着腰看不见谢博渊的表情,但是架不住他听懂了。常年宫中行走,察言观色和听话听音的能力,还是有的。
叫自己章太医,说明自己就没认错人,还说他就是个师爷!哼!所以,这位才是皇上和太子殿下想让自己真得医治的人吗?
章大夫在心里腹诽着,毕竟谢军师的身体状态不好,在京城不是个秘密。章大夫不敢往下多想,谢军师为何会在川州,赶紧招呼谢博渊坐下。
谢博渊坐下之际,章大夫转身回去拿药箱。章大夫给谢博渊很快就把好脉了,真的是越把脉越心惊。谢军师这个脉象虚浮无力,宛若一盏细弱的油灯里的火光,随时可能会灭啊。
章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就开始缓慢地收拾东西。心里一边盘算着用什么药比较好,一边吐槽自家媳妇初一上香的时候,是不是也没诚心诚意的。
到了要写方子的时候,章大夫有些犯了难。谢军师这个身子有些像破了口子的水桶,补药的药性也很难留住。
谢博渊看出来章大夫的为难,想了想从袖袋里抽出了叶良生留下来的药方递了过去。章大夫接过药方才扫了两眼,就惊得站了起来。
章大夫很惊讶地看着谢军师问:“谢军师,此药方是何人所留?”谢博渊眸光有些沉,摆手示意章大夫坐下,开口提醒道:“章大夫,请坐。在下原博!”
章大夫此刻也反应过来了,缓缓地又坐下来,喃喃地说道:“此人用药太过霸道,这两张药方里有用到带毒性的药物。稍有不慎是要出事的!”
谢博渊闻言伸手从章大夫手里抽回药方,仔细折叠后又收回了袖袋里。叶良生是江湖游医,用药霸道甚至敢用常规大夫不敢用的药物也很正常。
章大夫是太医,而且家里几代人都是太医。从家族有传承开始,教育子嗣中很重要的一条估计就是说话和用药都留三分水分。
谢博渊没有回答章大夫的问话,反倒是问了章大夫一个问题:“此药方,可是对我的症状?”章大夫其实也在脑子里盘算,一直在思考药方两味有毒性的药材。
章大夫在心里算计了很久,就到谢博渊都忍不住自己伸手倒茶喝了。最后,章大夫猛地一拍手:“妙啊!”
谢博渊喝茶的手一顿,抬眸看向章大夫。章大夫一脸兴奋地看向谢博渊:“谢……不对原师爷,请问这个药方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谢博渊不想说出叶良生的名字,他一直觉得叶良生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总感觉他和叶良生之间还有其他的渊源。
谢博渊放下茶杯,重复问了刚才的问题:“有效?”章大夫兴奋性还有些没过,高兴地看着谢博渊很肯定地说:“有效!而且几味药相辅相成,哪怕是有毒性的也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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