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璋看着她,翻涌的记忆袭来,心里倏地刺痛:他失了记忆,怎么她也不记得他了?
他回忆着那个求他救她的少女,对比眼前的女人,半年不见,她没了那种怯弱、畏缩、哀怜,变得自信、勇敢、娇贵、耀眼。
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该是这样的。
他失去记忆忘了她,她怎么能忘了他呢?
“宁姑娘谬赞了。”
段玉璋忽视不了心里的酸妒,为免失态,深深看她一眼,匆匆而去,像是在逃离什么。
祁隐注意到了他最后的眼神,紧紧皱起了眉:什么意思?他为什么那么看宁小茶?像是藏着不为人知的事。
宁小茶没注意这些,正看着之前拉璋先生衣服的宫人起身去追他,嘴里喊着:“段神医,你别走,你别走——”
可惜她没追上,在门槛的地方,不小心跌坐到地上,又哭了起来,喃喃着:“你说过救皇后的。你说过的。”
宁小茶见她哭得可怜,忍不住走过去,递她一张帕子,柔声劝着:“姐姐,你认错人了。那位是璋先生,不是你说的段神医。”
“是的。是的。”
女人没接帕子,就是痛哭:“他就是段神医。他们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的。”
璋先生跟段玉卿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但相似之处?
宁小茶回忆着两人的面容,发现他们的眼睛、鼻子乃至五官轮廓是有些相像的,尤其是气质,段玉卿没黑化前,可不就是璋先生那般恣意洒脱的状态?
正想着,耳边传来祁隐的询问:“春彩姑姑,段神医叫什么?”
春彩抹着眼泪,回道:“段玉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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