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有云姑在,少不了收拾他们的时候,你乖乖看戏就是了。”
黎浅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弟弟,疑声问:“你们怎都如此信她?”
黎奉贤看她,反问:“你不是也是信的?不然你怎么会跟着来这儿?”
黎浅一噎,立马安静了下来。
苏云姑突然轻笑了起来,少女轻轻柔柔的声音,灌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夫人小侯爷既然来了,不如去楼上谈?”
任夫人看着面前几个乖乖顺顺的姑娘,手里摇着团扇,扇面上仰着下巴贵妇人来回动着,混像其本人。
她衿傲的点点头,不过是几个闺阁女子,再叫嚣,如今不是还得这样客气的攀附国公府家的权势。
一个个嘴上说的比抹了蜜都甜,骨子里不都是虚的架不成框子。
苏云姑异常客气,把人都请进房里,又让伙计提了药妆斋招待上宾的雨前新茶上来。
黎浅存了颗看热闹心,也跟着进来坐下。
苏云姑与任夫人接着刚刚的话谈了起来。
“敢问夫人,夫人想怎么抬,是八抬大轿的抬,还是普通轿子抬?这是抬轿子又是怎么个抬法,是抬进后门,还是抬进前门?”
任夫人把手中的茶放下,小手指不自觉屈着,腰板挺得笔直,好似她才是这个屋子的主导者。
任史林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母亲的傲慢,甚至并没有觉得自己母亲哪里有错。
许是他从进来就把目光放在了周绵绵身上,又或者是他对即将到来的美好的未来,而期待的无法专心。
“苏姑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其实这些事与你说了,你也未必能懂,但是既然苏姑娘想要知道,那我不妨给苏姑娘讲一些。”
苏云姑笑了笑,“夫人请讲,云姑定然洗耳恭听。”
“你也知道,任国公府扶持了三朝王室,功劳不可谓不大,因为按规矩,我儿要娶得的夫人,也定然是得八字相合,门当户对。
按着规矩,周姑娘给我儿做妾的身份都是不该的,但是难得我儿喜欢,许她做个侧室也无妨,只要她嫁来后,安守妇道,为国公府开枝散叶,帮我儿仕途顺意,也算是对得起今日这份鸿恩。”
“感情说了这么多,夫人只想让我家绵绵做个侧室?”
任夫人不悦,一脸语重心长,俨然一副长着之态,“苏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做人不要太贪心的才好。”
苏云姑笑了笑,抿了口茶,把目光转向任史林,柔声问道:“小侯爷呢,您也是这样想的?”
任史林皱皱眉头,不大喜欢苏云姑这副咄咄逼人之态,她母亲虽说话不怎么好听,但是她就是这样一个脾气,这辈子都是改不掉的。
苏云姑可是知书达理出了名的,怎么如今说话也这样难听?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绵绵,她若是嫁来,不管是怎样嫁来的,我都会只喜欢这一个人,只对他一个人好。”
任夫人听到任史林说这话,气的脸上的笑都跟着难看了,悄悄伸手朝着任史林的胳膊捏了一把,瞪着他,示意不让他乱说。
任史林不耐烦,“母亲,您别这样,来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我这辈子只娶绵绵一个人。
您若是此时又生了别的主意,最好赶紧打消,您知道儿子什么性子。”
果然任史林此话落下,任夫人委屈的不敢再多说一句,没办法,她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他真的从国公府搬出去,她一个老婆子呆在那偌大的园子里,还有什么意思。
苏云姑可并没有觉得这算是多大的诚意,更何况她从来都没有打算让绵绵答应这门亲事。
苏云姑再说话时,已比刚刚友好许多。
“小侯爷是个性情中人,自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是我们这些女子可都是性世俗之人,虽不喜欢这些,但是不代表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