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州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迟意,要我怎么做,你才能。。。。。。”
“顾淮州,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迟意冷淡的看着他,眼底流淌着平静的嘲讽。
“好像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一样,你心里很清楚不是这样的。
从前你不会答应的,现在也不会因为我病了就答应我,比如放我走,比如让我一个人住,比如让我拥有正常的工作环境和正常的社交圈子。
你只是在你能容忍的范围内满足我的一些需求而已,这些能让你得到心理安慰是吗?能让你觉得你并没有逼我到绝境,是吗?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就如你所愿,待在你身边。
既然我已经病了,这种痛苦就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承受,你就这样看着,我是怎么越来越严重的,就够了。”
说完,迟意平静道:“我去午睡,吃饭的时候叫我就行。”
顾淮州觉得自己胸口的刀伤又痛起来,他靠在沙发上,疲惫不堪。
可他甚至不敢睡着。
昨晚他一合眼,就是迟意在他面前割腕自杀的模样。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控许多人的死亡,却没有信心留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
医院。
陆桥回到鉴定中心,问:“结果出来了吗?”
“你特意嘱咐的加急,当然出来了,在这里呢!”
以前的同事将密封的档案袋递给他,陆桥立刻回到了车里。
他拆开档案袋的过程,车厢里安静的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然后,他清晰的看见了最后一行字——
“支持亲子关系。”
陆桥的手颤抖着,拿出手机时差点掉到驾驶座下面。
他激动的拨通了迟意的电话。
“妹妹。。。。。。迟意,你才是我的亲妹妹,你才是陆檀!
我是哥哥啊,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