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刻的秦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恍惚之感,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他从未想过,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皇位,竟然会如此接近自己,近得几乎触手可及。
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有力的跳动声在耳边回荡,那种兴奋、激动、热血涌动的情绪在他心中翻腾,这是一种他两世为人都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渐渐开始理解皇位的魔力所在,那是一种足以摧毁一切、压倒一切的强大力量。它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和欲望,让人无法抗拒。
秦昊以前并未怎么细想过坐上龙椅、执掌天下是何等滋味,然而此刻,一种莫名的错觉与突如其来的冲动却在他心间悄然滋生。
他此刻在想,哪怕只是在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坐上一会儿,即便知道最后可能面临的是粉身碎骨的结局,都抵挡不住想坐上去的诱惑和冲动。
难怪许多人已经穷途末路了,非得要登基过一把瘾!
难怪“缓称王”是一种极其难得的非人忍耐!
难怪无数枭雄都迫不及待地想在各处称帝!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也是这样,反正各种各样的人、无数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同一种欲望!这不是人的原因,是它本身具有的一种特殊性质。
秦昊望着眼前这一切,听到满朝文武大臣的朝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看着跪在底下的群臣,缓缓开口道:“众爱卿平身。”
众大臣叩首谢恩,然后,他们按照官职大小,井然有序地站起,分列在养心殿前的广场两侧。
然而,却有一人跪在地上不起,此人乃大夏第一诤臣卫征,这位两朝元老,即将成为三朝元老。
他一生正直无私,敢言敢谏,朝中大臣几乎无一能逃过他的犀利口舌,就连大夏开国以来的两代帝王,都曾被他直言不讳地骂过。
此刻,他跪在地上,神情坚定,似乎在与新任君王秦昊进行着一场无形的较量。
禁军统领陆翊见状,一双虎目瞪大,伸手摸到剑柄。他厉声喝道:“大胆!卫征,你乃朝中重臣,岂能对皇上如此无礼?请速速归列!”
卫征闻言,却并未立即起身。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陆翊,出声呵斥道:“陆翊,殿下还未开口,岂容你口出狂言!”
陆翊被他这一喝,顿时愣住,脸色微变,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秦昊挥了挥手,打断了陆翊的话头,目光冷冽地转向卫征,语气冰冷道:“卫大人,你有何话要说,尽管道来,朕洗耳恭听。”
卫征感受到秦昊语气中的不善,却毫不畏惧,他叩首在地,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道:“殿下,先皇驾崩,天下震惊。老臣深知此事重大,不敢稍有懈怠。老臣自然也相信,皇上已经传位与您。然而,国家大事,非同儿戏,老臣斗胆请您拿出传位诏书,让人当众宣读,昭告天下,否则……”
“否则怎样?”
秦昊的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意,他打断了卫征的话,眼神锐利如刀,“你莫不是要指责朕得位不正,难以服众?”
卫征心中一颤,却仍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他再次深深叩首道:“老臣不敢,请殿下念及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只求您能够出示太宗皇上的遗诏,当众宣读,以正视听。否则,老臣唯有以死明志,撞死在台阶之上,随太宗皇上而去。”
秦昊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于这个顽固而执着的老头子,他既感到敬佩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如今,卫征竟然胆敢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公然威胁自己,简直岂有此理!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自己的威严何存?
秦昊心中暗下决定,定要借此机会好好敲打一下这个一根筋的老顽固。
于是,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既然你如此想随我父皇而去,那你就撞吧,朕就成全你‘大夏第一诤臣’的美名,让你在黄泉之下也能扬名立万。”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一片哗然。众大臣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们没想到卫征竟然敢以死相逼,更没想到秦昊竟然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现场的情况似乎正在朝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卫征愣住了,脸色瞬间憋得满脸通红,他实在是没想到,秦昊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此刻,他心中矛盾不已,既想按照承诺撞向那台阶,让自己扬名立万,又害怕真的因此而丧命,毕竟没有人真的想死,他卫征也不例外。
“卫爱卿,你怎么还不动手?赶紧撞呀!朕都等得不耐烦了!”秦昊见他略有迟疑,继续鼓励道。
面对秦昊的言语刺激,卫征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奈,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兑现自己的诺言。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缓缓站起身子。然而,他的双腿却如同筛糠一般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秦昊面前的台阶,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似乎是等待秦昊突然改变心意,亦或是等待有人为他求情。
秦风见状,心中一紧,急忙挺身而出,诚恳地劝谏道:“大哥,您这样对待卫大人,岂不让忠臣寒了心。”
众大臣们见秦风出面阻止,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欣赏之色。
卫征听到秦风的声音,感觉如同春风拂面,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呆立在当场,心怀感激地看了一眼二王爷。
然而,董思成却是脸色一沉,心中暗自骂道:“秦风,你这个废物!这哪里是你该出头的时候?你如此急于表现自己,岂不是将你的野心暴露无遗?更何况,你身为皇室成员,却如此胳膊肘往外拐,岂不是让你那几个兄弟们笑话?你这么做,不仅无法收买人心,反而会让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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