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抖裙子,有失文雅!”梁嬷嬷看着李末伏抖着腿在屋檐下嗑瓜子,忍不住说道。
李末伏哼一声,两手一抬,那宽袖就滑到了肩膀处,他把手放下夹着袖子冲梁嬷嬷挑了挑眉。
“……”梁嬷嬷。
把胳膊露出来后更凉快了,李末伏抖腿的速度都快了。
“算了算了,反正在自家院子。”果子说。
这些天因为穿襦裙凉快,公子吃得也比之前多了。
“唉,不知为什么看见李公子露这么多皮肤总觉得危险。”梁嬷嬷纳闷道。
果子笑了笑,“不会吧……”
说完,他看向李末伏,只见李末伏那皮肤白得好似没吃过太阳苦头的姑娘。
李末伏察觉到果子的目光,还得意的举起胳膊给他展现自己的“肱二头肌”。
“……”果子摘豆子的手顿了顿,眨了眨眼。
李公子养得越来越白了,虽然五官只是端正,但确实有了“男宠”的感觉。
该带公子出去溜溜了,最好晒黑一点……
这时,莫弈大步从院子外提着果篮和食盒回来。
“荔枝?”李末伏立马凑过去看,然后伸手想吃。
“不急,让果子去泡下井水凉凉。”莫弈拦下他的手说。
“今天是什么冰饮?”李末伏积极的坐到大厅的圆桌前。
“还是西瓜汁。”莫弈一边说一边从食盒里把那壶冰饮拿出来。
“对了,李公子,”莫弈又说,“刚刚收到侯府的消息,白姨娘死了。”
李末伏先是一愣,然后问,“哦,你家少爷干的?”
“不是,是白姨娘生子没熬过去。”莫弈说。
李末伏挑眉,“没挺过去?是肚子太大了?”
在他看的小说里,大多难产而死的原因都是胎儿大。
“那倒不是,”莫弈摇摇头,“是白姨娘听见少爷临产期回家太激动,然后走得急了撞到了肚子,孩子就提前了几天生下来。”
“孩子生下来了?男的女的?”李末伏把胳膊贴到微凉的圆桌上,一边眯眼趴下一边问。
“是个小少爷。”莫弈看了一眼李末伏露出来的胳膊,连汗毛都又少又短,明明是个男人。
“男的啊,”李末伏听见坐了起来,撑着下巴,“男的也好,男的不用嫁人。”
然后他自己把自己说笑了,“哈哈哈,不对哦,男的也有可能嫁人,不过侯府的小少爷不用嫁人。”
莫弈拿出冰饮和牛奶酥、桂花酥后便不再说话,他是少爷的侍卫,他自然是更偏向少爷的。
如果李末伏能镇住少爷的命,那这是李末伏的荣幸。
李末伏原本的家庭非常贫穷,他若是还在那个家里估计连糖是什么滋味都尝不到,又怎能每天都吃这些冰饮和糕点。
虽然李末伏会比现在自由很多,但饭都吃不饱,自由又有什么用?
吃不饱人会生病,李末伏可能早就死了,哪还会过上有人照顾起居,有人帮忙跑腿,还养出一身白皮肤的日子?
李末伏当然可以猜到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怎么想他的,他们一定觉得自己幸运透了,凭着一个道士的胡言乱语就可以过上跨阶级的生活。
他们以为他是向往那个贫困的家,以为他是向往虚无缥缈的自由。
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李末伏向往的是另一个时空的家,向往的是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社会。
李末伏比谁都知道回去是非常小概率的事,但他与这里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现在白姨娘已经死了,他也算是给原身报仇了,那么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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