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许走到芸儿面前,又道:“我要先沐浴,刚刚去了猪圈,人都臭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谢淮岸,问道:“你要洗吗?”
“那你们要一起洗吗?”芸儿问道。
谢淮岸立即拒绝,道:“不用。”
池宴许很快洗了个澡,发尾打湿了一些,松松垮垮的在头发中间系了一下,身上穿上了轻便的素色长衫,远远走来,迎风而起的长发和衣摆,看上去温和乖巧了不少,不过走到近处,他有些烦躁的说道:“今天的水太冷了,差一点把我给冻死。”
“等会我让伙房把水烧热一点,你再洗。”池宴许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纤细的脖子修长,锁骨上还有花瓣似的红痕。
前两天还是淡淡的粉色,现在颜色变深了,再过几天,这些痕迹就会消失无踪。
谢淮岸垂下目光,不再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吃过晚饭,池宴许让谢淮岸去洗澡,说着自己要去消食,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暗,池宴许坐在卧室的点着个灯,叼着笔头苦思冥想,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芸儿在旁边指指点点,道:“少爷,你这个写的是什么呀?”
“不是你说要写家书的吗?”池宴许拧眉瞪她,忽然看到了谢淮岸回来了,便道,“你来得正好,帮我写封家书。”
谢淮岸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来,问道:“你要写什么?”
他走过来的时候,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兰芷香味,跟他身上的气味一样。
池宴许有些许恍惚,很快把位置让给他,道:“就写我在这边生活的很好,也已经成亲了,成亲对象是我喜欢的,夫夫感情也很好,不要再挂念我,不必想着再帮我张罗成亲对象,等我有时间带着夫君回去看你们,好了。”
谢淮岸听着池宴许的话,听到他说“成亲对象是喜欢的”“夫夫感情很好”,不由顿了两下,最后还是落笔写下。
池宴许看到家书,不由瞪大了眼睛,道:“还是你有文化。”
【父亲母父,见字如晤,一别多日不曾相见,儿在平洲一切安好,婚嫁事宜皆以安定,夫夫和睦,两心相许。】
字迹工整好看,如他人一般。
“两心相许?我明白了,你也喜欢我!”池宴许忽然眼睛一亮,开心说道。
谢淮岸开始收拾笔墨,淡淡回道:“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写下来。”
“那我没说这个,你肯定喜欢我。”池宴许追问道。
谢淮岸收拾笔墨的手一顿,抽出一张新的信纸,道:“既然你不满意,我重新写一份。”
“不要,芸儿,赶紧拿信封装起来,寄回去让我父亲看看,跟我成亲的人可是未来新科状元!可比他们找的那些人强多了。”池宴许有些小得意的吩咐芸儿。
芸儿收拾了信,笑着跑开了,出门看到蹲守在屋顶的周升,他冷酷的瞥了她一眼,芸儿立即道:“少爷跟姑爷真般配。”
“嗯。”
谢淮岸听池宴许说的这些,想问什么,又压下了。
对他的事情一点都没兴趣,这些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笔墨纸砚收拾好,随后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随口问道:“我今晚睡哪里?”
“当然跟我睡了!”池宴许身上洋溢着开心。
谢淮岸差一点被呛到,怔怔的看着他。
他已经跑到大床上坐着,拍了拍床板道:“我睡里面,让你睡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