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白芍!”只见医馆内,杨朝颜正头也不抬的吩咐着。
不过瞬间,杨朝颜需要的两味药已经放置在她手掌旁,杨朝颜拿起,而后递给面前那位带着面纱的姑娘。
“只需要喝几味药就真的能好吗?”姑娘窃窃的询问着。
她得了一种难以启齿的病,私处每日都很痒,可是这样的病症她哪里敢去寻大夫,生怕被人瞧不起,也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毕竟她还没有定亲了,甚至连家里的母亲和父亲都不敢说。
后来,还是得知安城有家医馆,专门治女子病,且杨大夫的医术高超,倍受世人追捧。
女子纠结一番后,带着盘缠直接来了安城,甚至在医馆外徘徊了好几日。
当她亲眼所见,很多女子大大方方的走入医馆,而后神色满意的离开医馆,她终于鼓起勇气走进这医馆。
让她很好奇的是,医馆里的大夫果真是位清秀美丽的女子,且瞧见自己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鄙夷和好奇,很细心的询问自己的病症。
她原本还有些吞吞吐吐,可是杨大夫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直在静静的等候自己回答。
她只能半遮半掩的将自己的病症说出,但是杨大夫却让她褪下衣裙要亲自检查。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她羞的差点立刻逃离医馆,可是想到自己这难以启齿的病症,想到自己每日都在痛苦和折磨下寝食难安,她到底还是躺在里间的一张床榻上,闭上眼睛由杨大夫检查。
可,杨大夫检查后告知她,这只是个小炎症,只需要喝上几副药就可以康复。
原来,她自以为会要了她性命的病症,原来竟然这样简单。
“当然!你这炎症并不严重,以后要记得勤换衣裳特别是里衣,来月事的时候更是要注意清洗!”杨朝颜嘱咐道。
这样的病症杨朝颜不知看了多少位病人,每个病人来到时候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似乎得了什么绝症一般,但其实都是个小病症。
只是因为时下对于女子病,世人总是抱着不好的眼神,才让那么多女子明明都病了连找大夫都不敢,甚至有些女子就因为这寻常普通的病症丧命,甚至在死后都要背负不检点的名声。
“我知道了,谢谢杨大夫,请问要多少诊金啊?”小姑娘紧张的询问。
她也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家里并不富裕,她没敢因为这事向家人要钱,此时兜里的钱都是自己做些绣活攒的,她怕不够,毕竟这里可是安城,应该要不少诊金。
杨朝颜起身朝外面走去,而小姑娘连忙跟上。
刚走出,就瞧见一个湿帕子就递过来,杨朝颜看了眼等候在此的水九思,接过帕子开始仔细擦拭手掌。
“我们这间医馆并不收诊金,只是为了天下的女子有病可以医!”杨朝颜说着,将包好的药材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愣住了,她觉着不可置信,竟然还有医馆是不收费的?这也太奇怪了。
“这家医馆乃是皇后娘娘用貼己的银子所开,若是你有朋友需要医治,大可来此!”杨朝颜说着就不再招待这个小姑娘了。
小姑娘捧着药材,眼里有些感动,她早就听闻当今皇后娘娘十分仁德,却万万没料到皇后娘娘竟然会管他们这些普通女子的生死健康。
“谢谢杨大夫,谢谢皇后娘娘!”小姑娘捧着药材,跪在医馆外磕了几个头才肯离去。
而周围的商贩还有路人对于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了。
“水公子都在我这里当了半月的伙计,若是再不回去,我真怕水府要来找我要人了!”杨朝颜看着面前正在晾晒草药的是水九思,语气冷淡的劝道。
如今水九思换下平日里爱着的锦袍,只着一身简单的粗布长衣,看似和医馆里的伙计一般无二的打扮,可水九思生的隽秀,哪怕是粗布长衣也遮掩不了通身贵气。
这些日子,水九思放下自己的架子,一开始来到医馆的时候,什么药材都不认识,但哪怕如此,他也虚心的和那些活计学习,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他很聪明,不用几日就做的有模有样,可以说,比起医馆里的那些活计和女学徒,他学的更快,如今替杨朝颜打下手更是顺手。
不用杨朝颜开口,他就能知晓杨朝颜需要什么。
杨朝颜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水九思对她的爱慕之意她看的清楚,更何况水九思早就言明他的喜欢。
可那个时候,杨朝颜以为,水九思那样金贵的公子会知难而退,却不想水九思竟然一点都没有抱怨。
若说她没动心那是假的,毕竟水九思的样貌、学识、心性都是极为出挑的,更不要说这些时日的相处,更让杨朝颜对水九思刮目相看,在一次次的相处下,她也动过心。
“家中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母亲,都盼着我能得喜欢的姑娘芳心,哪里会催促我回去?”水九思笑道,将早就沏好的茶水递给杨朝颜。
杨朝颜每日诊治完病人后都喜欢喝杯温茶,只是曾经每次都是她自己做这些,而自从水九思来这里后,就一直是他在做。
瞧着水九思笑意盈盈的模样,杨朝颜觉着有些话该说清楚,既然这些时日的相处没有劝退水九思,那么她就做这个恶人好了。
杨朝颜不是不喜欢水九思,水九思是她这些年行医碰见的唯一一个让她微微动心的男子,只是这点心动不足以让杨朝颜昏头,她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志向是什么,是治病救人,而不是成为一个贤内助。
既然她给不了水九思想要的,那么就该拒绝水九思,不该耽误水九思。
“水公子,坐下我们聊聊吧!”杨朝颜邀请水九思坐下,今日医馆已经诊治完了病人,医馆已经开始关门,女学徒也在收拾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