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当年远离京城,前往青州之时,小乔腹中便有了我的子嗣。这些年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小乔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将这个孩子送往乡下抚养,未曾告诉旁人。”
崔帏之说:“我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便要将孩子接回,保护他们母子不再受旁人欺负,更不会让他们受委屈。但将孩子接回这件事,我交给任何人都不放心,还请母亲帮我。”
崔明殊插嘴多问了一句:“是男孩女孩?还是个小双儿?”
崔帏之说:“男孩。”
“这么说,我有小孙子了?!”温澹登时开心不已,连连点头:
“自然,我自然是会帮你接回的。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城西郊外落雨村。”
崔帏之道:
“明日我会随父亲上朝,烦请母亲跑一趟。对了。。。。。。。小乔病了,明日一早,等医馆开门,母亲你便请郎中来瞧一瞧,我好放心。”
“好。”温澹下意识应了,片刻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看着崔帏之,奇道:
“怎么三年不见,你的脑子竟然比之前清楚了不少,还能把事情交代的这样细致,都不像你了。”
崔帏之闻言沉默片刻,旋即笑了笑,
“母亲,若我还像三年前那样无知幼稚,早就已经死了千次万次了。”
他上辈子在狱中饱受折磨,后又被砍头,重生一次,又不幸掉下悬崖,差点残疾,后又面临毁容之灾,好不容易治好脸,蛊虫又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差点发疯。
要不是念着在京城的乔云裳,他早就无法保持清醒,如同乔满那般疯疯癫癫六亲不认了。
温澹细细看着烛火下的崔帏之,看着他深邃沉冷的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崔家世子,明明是一样的脸,给人的感觉却又大不相同了。
三年不见,他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开始逐渐变的沉稳、可靠,羽翼丰满,会保护妻儿了。
温澹只觉欣慰,但不知为何,又因为崔帏之的改变,而察觉出些许悲伤来。
在青州的三年里,崔帏之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又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温澹不敢细想。
她只是细细将崔帏之看了一遍,又拉着他的手聊到几近天明,直到天露出了鱼肚白,崔明殊和崔帏之不得不去上朝,她才恋恋不舍地送开崔帏之,给父子俩准备好饭食,然后等他们吃完,目送他们去上朝。
看着马车逐渐往皇宫的方向驶去,温澹不知为何,眼睛又再度湿了。
侍女站在她身边,见状给她递上手帕,不禁问:
“世子回来了,大娘子为何还要落泪?”
“青州是苦寒之地,可皇宫也同样是龙潭虎穴,我怎么放心,”温澹正欲用帕子擦一擦眼泪,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