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心道:“崔爱卿此次回来,立下大功,可曾想要什么赏赐没有?”
崔帏之道:“只愿陛下身体安康,臣别无他求。”
江锡安:“?”
他还未崔帏之会提乔云裳的事情,却没想到崔帏之却像是把这件事忘了,只字未提。
皇帝也装作忘了,只赏了他黄金千两,又顺带给他封了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虚职骠骑大将军。
江锡安挺为崔帏之不值的,散朝之后脸色算不上好看,崔帏之站在他身边,还有心情问:
“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陛下对你太过于苛刻吗?”
江锡安开始极度不爽起来:
“不如我去求陛下,让他遵守承诺,给你赐婚。”
“求他?求他有用的话当初我就不会差点死了。”
崔帏之明白帝王的无情和冷漠,所以他对梁帝根本没有抱有一丝幻想,只是绕过了这个话题,扯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上:
“我半月回京的时候,发现街上多了很多胡人,白狼国的那些人是不是快要进京了。”
“是啊。”江锡安说:
“白狼国、珈蓝和衣宓其实只是一个小国家,之所以会联合起来攻打滨州,当然是因为大金国和匈奴在背后唆使,煽风点火,用来试探梁国的国力。滨州之战赢了还好,输了。。。。。。。我都不敢细想。”
崔帏之闻言眯了眯眼,淡淡道:
“怕什么。”
他说:“燕北和镇南两支军队,又不是吃素的。”
“这。。。。。。。。”江锡安迟疑片刻,随即抬眼环视一周,见周围没人,才蹭到崔帏之身边,极力压低声音道:
“如今陛下年迈,人一旦年老,有些事情就看不清楚,古来帝王,多是如此,多少年轻时励精图治的帝王,年老后便贪图享乐,甚至疑心深重,杀妻杀子杀臣?更有甚者,一日杀三子。”
“陛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太子侍妾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还是双儿都不知道,皇太孙未降生,太子和三皇子内斗,百官也都各自站队,哪有什么纯臣,大家都顾着勾心斗角去了,谁真正关心过百姓怎么想?谁真正在意过百姓的死活?现下尸位素餐都算好了,多的是贪腐之臣,费尽心机搜刮民脂民膏,大梁现在就是一栋被蠹虫啃食的阁楼,风雨飘摇,只是看似宏伟,实则百废待兴,如果还不再历经整治,大刀阔斧地改革,定有大厦将倾的一天。”
江锡安叹气。
崔帏之老神在在:“那依你觉得,谁适合登上皇位?”
“太子太伪善,三皇子太阴毒,五皇子腿废了,七皇子现在才刚会背弟子规,母亲身上又带着前朝公主的血脉,谁都不合适。”
江锡安皱眉。
崔帏之不知道想到什么,忽而笑了笑,拍了拍江锡安的肩膀,道:
“别愁眉苦脸了。”
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过几天各国的使臣和国王都会入京,你这个兵部尚书可得闲操心了,先盯着这几天的京城防卫,别出了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