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砰砰磕头,一副慌极了的模样。
他知道乔云裳不喜欢他们当值期间去喝酒,一旦发现就会被赶出去,但,但是。。。。。。。。
“今天白日,我在花园里时就见你心不在焉,只不过太子妃和郡主在,我不好说什么。”乔云裳索性在回廊边坐下了,手臂放在护栏边,手中团扇轻摇,只觉心中一团火气:
“你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敷衍了事,后是夜半饮酒。。。。。。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干了?!”
“不是,不是的郡主!”老张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只是我家老婆子前段时间刚过世,我,我实在想念她。。。。。所以。。。。。。。所以就。。。。。。。。”
“所以喝酒?”乔云裳道:“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便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回家好生歇着,以尽哀思。”
“我知道郡主心善,可人死不能复生。。。。。。。。”老张狠狠心:“我喝酒,是因为我听说城西那棵老菩提树下有一个新起的教会,叫什么。。。。。。。叫什么我忘了,反正那里交十两纹银可以入会,入会后只要心诚,教主就会命人送来弥勒佛下凡亲自开过光忘忧酒,喝了一口,就能见到想见的人,所以我。。。。。。。”
乔云裳:“。。。。。。。。。。”
“所以你就喝了?”面对如此拙劣的哄骗之语,乔云裳满脸写着不赞同道:
“大梁的各种教会活动都受朝廷制约和管理,这个教你未曾听说,甚至名字都说不出来,就说明多半未曾登记在册,很有可能是蛊惑人心、骗取钱财的邪教,你知不知道?还有你喝的东西,里面估计掺了致幻的药粉,所以才能看到死去的人,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懂不懂?”
老张是个没读书的老实人,一辈子和花花草草打交道,闻言吓的面如土色,瘫倒在地,出了一声冷汗,喃喃道:“怎会如此。。。。。。。”
“。。。。。。看在你思念亡妻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乔云裳说:“下次不可再犯。下去吧,放你两天假,不扣你工钱,你再去账房领十两纹银,当作你亡妻的丧葬费。你好生休息,别胡思乱想,再生事端。”
“多谢郡主!”老张大喜过望,忙退了下去。
“公子可真是个好人,不仅没有把他赶出去,还给了他这么多钱。”小牧忍不住嘀咕,发牢骚。
“行了,他也不容易。”乔云裳摇着团扇,斜他一眼:
“你最近是不是和江尚书家新收的门生走的挺近的?。。。。。。叫什么来着?他年仅十八就提任巡防营右参将,倒是前途无量……前儿我还看见他巡街时还站在门口往府里望,一见我又跑。。。。。。。罢了,给你也放一天假,你明日找他玩去。”
一提到这个,小牧果然红了脸,低下头去,闭嘴不语了。
双儿大了不中留,乔云裳也懒得管,去书房给姜乞儿写了信,命人一早送去,旋即便回房睡下。
梦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辗转反侧到天明,等到天边亮起鱼肚白,乔云裳才勉强起身,懒懒倦倦的让人进来梳头。
梳洗打扮一番过后,回头瞧见原本服侍身侧半步不离的小牧早就跑的不见人影,知道他定是迫不及待去找那个右参将了,心中不免好笑,但好笑之后,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