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连忙缩了回去,双手放在膝盖上,老实地坐着。
我勉强保持着面部表情,脸颊也有些发烫。
“我可没有躲在门后时刻关注您们,只是刚好买完蔬菜回来了。”玛格丽特扬起手中还带着泥土的蔬菜,解释道,“哦,我才想到,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您们可以继续。”
我假装镇定地起身,“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克劳迪娅始终低头,紧紧跟在我身后。
“祝您们玩得愉快。”玛格丽特嘴角噙笑地说道。
“我会在傍晚之前把克劳迪娅送回来。”我从衣帽架上拿起帽子和大衣,和玛格丽特擦肩而过,走了出去。
“吓死我了。”克劳迪娅蹦蹦跳跳地走下台阶,双手抚胸地说道,“玛格丽特姑妈回来的也太快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玛格丽特根本没有离开太远……我半尴尬半吐槽地想到。
这么看,海姆的民风还是非常奔放的,相亲时居然不是父母、亲属正襟危坐,问东问西,假装不经意地盘问有没有买房、开的什么车、在哪里工作之类的问题。
而是假装出门,将相处的时间留给男女,感觉合适的话,甚至鼓励进一步的接触……
“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我低声自语道。
“您在说什么?布莱克先生。”克劳迪娅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公寓,才开口问道,“您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您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用放在心上。”我回答道,“要是没记错的话,上次遇到那个发传单的小丑,应该走这边吧。”
玛格丽特点头道:“是这边,过了一天一夜,他们应该把的帐篷搭起来了。”
小丑、马戏团、演出、搭建帐篷……
没想到,在这座充满恶意的、充斥着痛苦的城市里,还能有马戏团表演。
这算是诡秘的噩梦中,难得的温暖吗?我边走边想道,不过今天的雾霾,尤其重啊。
天气的原因吗?我在令人口鼻不适的雾霾中抬头,今天似乎是阴天,不见太阳。
没有太阳驱散浓雾,只能依稀分辨出周遭一米范围的人和物,超过一米外的场景,都被雾霾笼罩着,看不清楚。
我和玛格丽特在雾霾中穿行,因为视距受限,速度很慢。
但耳畔突然传来诡异的儿歌声。
明明是记忆里小时候常听的一首儿歌,但音量却忽高忽低,掺杂着尖利的断音。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霾中,显得诡异又惊悚。
我感到脖颈后的汗毛瞬间竖起,停下脚步,紧张又警惕地想分辨歌声的来源。
克劳迪娅也停了下来,“布莱克先生,怎么了吗?”
??……
克劳迪娅的话,让我感到浑身一个激灵。
我更加疑惑地四下看看,雾霾中空无一物,只有我和克劳迪娅。
难道是连续精神紧绷导致了幻听?我摇了摇头,又聚精会神去分辨,断断续续、忽高忽低的儿歌依旧隐约可闻,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了。
难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幻听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眉头皱起,有些不确定问道:“您听不到儿歌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