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呢?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白焦看着齐暖笑着反问道,语气中却带着丝丝凉意。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至于计晋要怎么做我尊重他的决定。”
她走到门边,示意白焦可以离开了。
白焦也没有多做纠缠,看着了她一眼,然后就离开。
夜色微凉,白焦不过穿着一件单薄的常衣,他看着齐暖紧闭的房门又抬头看了看悬挂在枝头的弯月,轻叹一声,然后自嘲一笑。
他到底是为谁呢?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的事。
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就像他给她的药从来都是多余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强求而已。
是的,他承认自己是羡慕计晋的,他羡慕计晋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所有人的偏爱,而他自己即使机关算尽,也比不上计晋在其他人心中的位置。
不过那是以前罢了,现在的他已经不稀罕了。
人心向来是可以利用的,他知道这一点就足矣。
或许是自己对他还是太过心软。
好人,善良,不过是些虚伪的人罢了,他从小就知道没有谁是真正的好人,就像那人一样,他是所有百姓心中的好官,是大大的善人,是所有女子羡慕的好丈夫,好父亲。
结果呢,他对他可曾有一点怜悯之心。
不过都是伪装的罢了。
即使到了最后,他要求的也不过是叫自己保护他的另一个儿子罢了,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心无芥蒂呢,自私又天真。
他不知道的是齐暖在他离开后拿起了他给她的药,它仍然被放在那个精致的小木盒中,无人动过。
或许他对她是有过一丝真心的,不过更多的利用罢了。
而计晋的好是纯粹的,赤诚的。
没有人是真正的愚笨者,真心与否从来只有当事人更为清楚,不过是有些人愿意自我欺骗而已。
而计晋未尝不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听从他的话呢。
而现在情况有变,形势给了他们更多的选择,当表面的平静被打破时,留下的不一定在是美好。
计晋直直地躺在床上,像是一个乖乖睡觉的孩子。
其实他知道齐暖想要知道白焦的情况的,但是他并没有言明。
他所有的事都知道的,或许他们以为他不知道,这也是白焦对他很好的原因,恩人之子不过是一个借口,他都知道的。
白焦不知道的是他并不是在长大之后才看到他的。
他们很小的时候计晋就知道白焦了,也看到过他的,他也知道他是他的哥哥的。
他还记得年是一个很冷的冬天,他从院子里跑出去找父亲,然后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十一二岁的小哥哥跪在父亲的院子里。
女人哭的凄惨,而男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却很冷,只有妇人怀中男孩衣衫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但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而计晋就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们。
他听到他们地谈话了,女人叫她怀里的人唤自己的父亲为爹,而男孩却执拗地不肯开口,男人也不在意,他对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是厌恶的。
后来女人又跪在地上哀求着父亲什么,但是父亲只是很冷漠地丢了一些银子在地上。
并且很冷漠地让他们以后都不要出现。
再后来,过了很久,他已经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白焦来到了他们府上被父亲介绍给他,那时白焦已经十七八岁了,长得清秀白净,看人的眼睛里永远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