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你给装起来了?
“淳风兄年长几岁,今后私下里,孤便如此称呼可好?”
云淳风正要推辞,萧枕淮赶忙打断:“万不可拿孤是皇子之类的借口拒绝。
孤这条命都是淳风兄给的,对孤犹如再生父母,叫声兄长,已是委屈了。”
云淳风只得应下:“如此,淳风便僭越了。”
小丫疯玩了一天,一上车就昏昏欲睡。
萧枕淮的马车宽敞,座位对于小丫来说,就像张小床,她舒舒服服地一趟,转瞬间就睡得香甜。
车上两个大老爷们,都用十分怜惜的目光看着这个胖娃娃。
就连云淳风蒙着阴翳的眼睛,也柔和慈爱起来。
果然,小娃就是要胖乎乎的才可爱!
“江千金和淳风兄养的好,小丫身体结实了不少。”
“是,身体亏空补上了,小孩子长得很快。”
萧枕淮一时神伤,他命不好,没遇到这般心疼孩子的父母。
“二殿下百忙之中,过来舍下,有何贵干?”
萧枕淮收起小心思,将昨夜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淳风。
云淳风轻摇羽扇,唇角勾笑,宛若能看穿一切。
“丽贵妃虽蠢,但也不至于如此急不可耐。
若安安生生等待皇孙降生,即使大殿下被厌弃,她因着照顾有功,亦可重获圣宠,到那时去母留子,全凭处置。
怎会一而再、再而三触圣上逆鳞,其中或有缘由。”
萧枕淮一惊。
细想之下,确实不对劲。
昨夜他的注意力都在萧泉秋身上,竟没细想丽贵妃大闹之事。
如今向来,云淳风说的没错,其中恐怕还有他未曾探知的密辛。
“二殿下若想夺嫡,万不可急于一时。
圣上虽恼了大殿下,但若此时落井下石,只会让圣上失望——”
“淳风兄,孤绝无此意。”
云淳风故作吃惊:“哦?当真么?”
萧枕淮苦笑:“淳风兄莫要再试探孤了。
孤虽然身子好了,但初心未变,只想活着罢了。
夺嫡一事,想也不敢想。”
云淳风摇动羽扇的风,吹得额前白发拂动:“二殿下不想,不代表别的殿下也不想。”
“可四弟才十岁。”
“古有天子,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十六岁擒摄政王,二十岁削三藩。
生于帝王家,如何能与平常人家的稚子相提并论?
二殿下着相了。”
轰!
云淳风一句话,宛若一道惊雷闪过萧枕淮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