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山红着眼睛,情绪已然几近失控。
若不是江非晚的玉雕在一旁规劝着他,他能打将出去,赶走门口的所有人。
江非晚轻笑:“现在知道心疼女儿了?
当初你又是如何?”
上官寒山骤然愣在原地。
他迎娶江非晚时,别说这么大阵仗了,就连一顶八抬大轿都没有。
两人只不过是一对龙凤花烛,在江老太爷面前拜了高堂,就算是成了婚。
想到这里,他霎时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江老太爷的画像前,砰砰磕头。
江非晚示意众人不必管他,继续流程便好。
萧重华的贴身太监给他拭干额头上的细汗。
这位上官国主还真是性情中人啊。
就是有点吓人。
“云国师既然才高八斗,腹有天机,何不自己做两首催妆诗?
何苦拾人牙慧,显得用心不诚呢。”
独孤不夜一开口就是绝杀。
门外的云淳风勾了勾嘴角,坦然答道:“云哥儿不会用催妆诗催大小姐。
大小姐化一个时辰也好,三个时辰也罢,甚至当真到了东方欲晓霞之时,也没关系。
云哥儿一直等着大小姐的。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这一刻两刻的。
不过,云哥儿倒可为大小姐做一首赞妆诗。”
他略略一轻嗓,轻柔的声音宛若雪山上潺潺的流水,让人心头都为之清凉舒服起来。
“不知今夕是何年,得见仙娥下凡来。
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话音清晰地传进江府每个人的耳中,江星烟低头莞尔。
不愧是云哥儿。
萧十安暗自撇撇嘴:“还真让他给装到了。”
辛追冷哼一声,站了出来。
“会作诗有什么打紧的,有本事来个听声辨位。”
他身后的将士们随声附和:“就是!
总不能靠江千金保护你吧!”
这一项本来是要投壶的,只因云淳风双眼目盲,所以变成了听声辨位。
即是将喜糖撞进拳头大小的蜡丸里,从墙头上扔出去,由新郎官用暗器打碎。
蜡丸破碎,里面的喜糖就会洒落在四周沾喜气的百姓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