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他都享受着阿烟对他的仰慕和照顾。
可直到现在,他才看清自己那高高在上,觉得阿烟高攀了自己的心。
他以为,与云淳风相比,他在阿烟心中是不同的。
他甚至还在奢望,在看到他如今凄惨的模样,能让阿烟想起从前那些甜蜜的时光,对他再生情愫。
可事实告诉他,失去就是失去,世间终究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他双颊上羞臊的温度极速升高,几乎要把地上的雪融一个窟窿。
他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否则,他真的要无地自容、羞愧而死。
“施主教训的是。
是小僧打扰了诸位施主前行,还请恕罪。
施主宅心仁厚,心存善念,今后定有福报。
小僧这便告辞。”
霍辞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从始至终都低着头,跌跌撞撞地从小路走了。
江星烟干脆利落地放下车帘,命王启快马加鞭,一点儿都没为刚才的事烦心。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也与她无关了。
云淳风突然歪倒在江星烟怀中,撒娇道:“大小姐,云哥儿困了。”
江星烟一摸这个醋坛子惊艳绝伦的脸,因着阿爹阿娘在,这才堪堪忍住了想亲在他薄唇上的冲动,只是轻拍了他两下。
“好啦好啦,还要我哄你么?”
上官寒山有样学样,也滚进了江非晚的怀中。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一把推开。
“哼,去一边儿去!”
江非晚一看到霍辞,就想到自家女儿宝贝女儿被苛待的从前,从而想起上官寒山认了一个不着四六的干女儿。
而他那个干女儿,还想要烟烟的命!
真是离了个大谱!
上官寒山委屈巴巴,不敢多说,女儿女婿在这里,又不好死皮赖脸地求晚晚原谅。
一整个窝在角落里,自闭了。
上官寒山:急需再打造一辆大马车啊喂!
到时候女儿女婿一辆,他和晚晚一辆,谁也不打扰谁,多好!
时至正午,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沉默的马车里,能清楚地听到喧闹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