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聚少离多的孙父孙母都哭作一团。
他们也是拥有至纯之心的医者,这些年来,在边境,为百姓、将士们奔走治病,上对得起天地君主,下对得起黎民厚土,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他们原本是心疼女儿,将她留在了京城,将她的哥哥弟弟都带在身边。
可是,每当回京时,看到女儿看向哥哥弟弟那种艳羡的眼神,以及对他们的疏离和陌生,他们的心就揪着痛。
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如今早已经无法纠正。
看着女儿风风光光、欢欢喜喜地嫁人,他们才意识到,这些年都错过了什么。
对孩子来说,根本无所谓苦不苦的,只要跟父母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与欢乐。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夫妻对拜!”
拓跋鸿雪欢天喜地地弯下腰来,却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儿砸落在地。
他震惊抬头,隔着一层红纱,看不清孙崖香的面容。
那滴泪,把他的心咯得生疼。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香香生气了?
“送入洞房!”
怀着忐忑的心思,拓跋鸿雪重新背上孙崖香。
等回到他们二人的主屋,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后,他并不着急去揭盖头,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孙崖香面前。
孙崖香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着心口,惊呼一声:“这是做什么?”
问出口的话也带着哭腔。
拓跋鸿雪更加不知所措,只是焦急地剖白自己的心意。
“香香,你若是觉得今日成婚太过仓促,我明日就请三媒六聘,写三书六礼,再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你若有什么心事,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别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那比杀了我还痛苦。
答应我好吗,香香?”
孙崖香的眼泪更多了。
她一把掀开盖头,紧紧地抱住拓跋鸿雪。
“鸿雪,我、我不是为了这个。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不要那些假大空的仪式,有什么要紧。
我只是——
只是为了不能和烟烟、十安一同去东胜洲而伤心。”
拓跋鸿雪略略松了一口气,奇怪问道:“嗯?
不是说好成婚后,你我同去的么,怎么忽然变卦了?
难不成是因为我们闹她们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