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柏彤此时也渐渐恢复平静,毕竟此时最重要的事是拿下那个楼,而不是意气用事的和这花瓶吵架。于是叹口气,开门见山的道:“柯总,我们公司有意向收购贵公司代管的位于特贸国际广场的那个写字楼,前期也做了详细的考察,现在只需要一个比较中肯的报价,您看贵公司的意思如何?”柯少华呵呵一笑,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道:“价格吗,自然好说,这个楼很适合做康复中心,无论是设备还是每个房间的架构都完全仿照三甲医院的形式建构的。然贵公司这么有意向,我们呢也和代管公司沟通过,按照现在市价大约需要20个亿左右,但是因为那个公司急于出手,所以也做了相应的让利,贵公司只需要付含税在内的18亿3千万就可以成交,单小姐觉得如啊?”还没等单柏彤言语,一旁的邵静月便阴阳怪气的接茬道:“18亿3?就凭她?能有谈这么多钱的权力?darling啊,你怎么想的啊,应该约她们的大老板才是,浪费时间和效率。”柯少华微微一笑,也觉得邵静月说的有理,便道:“单小姐,你别怪她哈,话糙理不糙,毕竟这不是小数目,我还是建议让贵公司大老板来谈,或我去见他也行。”单柏彤也不恼,盘算了一下道:“那个楼虽然建构上很好,但就风水而言一般人是驾驭不了的,否则也就不会在如此好的地角上竟然三年没有出手。”柯少华一惊,被单柏彤说中了要害,听一个风水大师说过,这个楼所在地方曾经是大屠杀中一个集中营,几万人被押在那个地方被亚马台人惨绝人寰的杀了一天一夜,所以戾气重生,很多值夜的保安都曾经在楼里和地下室听到过吓人的哭声和尖叫声,每每想到此处都令人生寒。他自作镇定的道:“风水之说都是无稽之谈,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之所以三年没出手,是因为委托方不知道该投资做什么,本来打算干医院的,但是没申请下来牌照。所以,单小姐不要胡说哦。”“我胡说?”单柏彤来了精神:“如果是我胡说,那你如何解释那个楼的保安和值班人员都是纯阳的八字,都是丙寅年,壬辰月出生?巧合吗?”柯少华彻底惊了,这些事只有他和他父亲知道,此前找的保安都奇怪的生了重病,那风水大师说只有找纯阳之体的人才能不受侵害,所以手下的人力资源不惜花重金聘用了四个纯阳子来看守这楼,自从他们上岗之后,那闹鬼的事也确实没有再发生过。单柏彤见他脸色发白,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这件事调查起来不难,刘畅的一个战友在金陵开了一家私家侦探社,只需要半天功夫,花掉5000块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裙子的下摆道:“柯总,价格上是不是还可以再谈谈啊?或者我把这事让水军在网上弄个热搜?”柯少华感受到单柏彤绝非善类,马上道:“那单小姐,贵公司的意思准备出多少?”单柏彤呵呵一笑道:“我按照成本价给你估一下,地皮当年拿到手呢是5000万,加上地表建筑的成本2000万,还有装修什么的1000万,再加上地皮溢价一个亿,我一共给你一亿八怎么样?”“什么?一亿八,你疯了吧!”一旁的邵静月炸锅了一般,马上对柯少华说:“亲爱的,别听她瞎说,什么风水不风水的,那个楼我去过,旁边的特贸国际广场天天车水马龙似的,生意红火的不要不要的,怎么就隔了一条马路就风水不好了。别担心,咱也找风水大师出招给镇一镇,顶多花个三五百万,也绝不至于被压到两个亿。”柯少华也曾经这样想过,可那个楼无论是哪个风水大师都不敢去看,一些野路子的没名气的风水师去完,回家没三天就一病不起,连看风水的钱都没收到就一命呜呼了。他抬眼看了看单柏彤道:“单小姐,贵公司做的功课很足,但如此压价恐怕不妥吧。我们没法向客户交代啊。”单柏彤示意刘畅拿出一份文件来,轻轻的推到柯少华面前道:“柯总,咱们都是聪明人,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个楼是谁的,难道还要我说吗?”柯少华一愣,拾起单柏彤推过来的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一看,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这,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单柏彤笑了笑,看了看邵静月道:“我这人呢,穷怕了,做什么事都怕吃亏,所以提前找人调查了一下。诚如您所看到的账目,贵公司董事长,也就是您父亲柯世豪在桃花岛项目上投资失败,赔了整整20个亿,这钱是发行信托产品圈来的,上面给你们批了5个亿的额度,你们却胆大的偷偷发行了15个亿。这要是让储户或信托公司知道,恐怕那一亿八都拿不到了吧。这件事十分的隐秘,只有家族内部的几个重要的叔伯才知道,所以像邵静月这样没过门的人是根本无法得知的。她一脸的惊奇,马上抓着柯少华的手臂质问道:“是不是真的?你说啊!”柯少华被眼前这鬼魅般的女子着实吓的够呛,她这些情报里有真有假,但大部分属实,家族投资金陵市郊桃花岛项目,需要政府土地流转。公司为了尽快安抚被征用土地的农民,也确实委托信托公司发行了大批量的信托基金,但额度绝对没有传说的15亿之多。不巧的是,就在如火如荼的开发这旅游地产过程当中,上面罩着公司的金主突然出了事,导致前期投资的钱全都打了水漂,一些农民没有得到土地赔偿款,已经直接闹了上去。现在老爹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让几个直系的兄弟姐妹都准备好转移资产逃往犀利国。这个急于出手的楼盘正是其中资产之一,正如单柏彤所说,一亿八就不错了,真正逃走了一分钱都拿不到。他看了一眼邵静月,见她嚣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道:“臭婊子,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邵静月懵了,和柯少华交往了3年多,从未听过他忤逆自己,这突然的骂声让她有些崩溃,也不顾什么仪态了,泼妇一般骂了起来:“你混蛋,要跑路了都不告诉老娘,亏我还怀了你的孩子,一心想要把他生下来,你对得起我吗?”说着开始上手,直挠得柯少华满脸血条。柯少华窘态倍出,也顾不得什么孩子不孩子了,一巴掌抡圆了“啪嚓”一声扇到邵静月的脸上:“谁知道你怀的是谁的野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边养的那个小白脸。老子不过是拿你当个花瓶,还真因为我会娶你?做梦去吧!”单柏彤见到他俩的热战,早在刘畅的保护下,起身来到窗边,一边望着繁华的金陵城,一边自言自语的道:“爱情?现在都建立在物质之上吗?”。在保安和同事的喝止下,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终于平息了,邵静月捂着正在肚子无法再发出尖锐的声音,大腿根部一股股鲜血不断的涌出,看样子孩子似乎是保不住了。而柯少华则红肿着脸在其父亲的授意下全部答应了单柏彤的条件,因为他们不得不同意,哪怕是别人家提供的价格更高。单柏彤手上的证据足以让他们柯氏家族一夜之间身陷囹圄,那个风水不好的楼能出手也算是件好事,最起码不用再惹什么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