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王冉之当场愣住,一旁的王柏见他没反应,知道他在惦记李家小姐,赶忙噗通一声跪倒:“谢主隆恩。”此时不仅是王冉之,就连下首的李冼、李蔚然父子也十分的惊愕,换做别人此时就算已经有了婚约,也应该马上悔婚,叩头谢恩,但王冉之想的却是马上发动异能将全场的人都改变思维,但是他错了,此刻就算最强的灵力也只能控制百十人,几千人的场面根本无法控制。最关键的问题是眼前的皇帝,如果此时控制了他,收回成命还有缓机,想罢,集中精神开始干扰。但是头顶却传来皇帝的声音:“怎么,朕赏赐的婚姻,你不钟意?”王冉之此时开始慌了,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听到皇帝的心声,更是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他微微抬头望去,却赫然发现皇帝的腰中挂着一块玉佩,散发着极强的灵气,因刚才隔的较远没有感受到,如今近在眼前却被压制的无计可施,那竟然是块来自灵界,灵神亲手制作的上好灵器!怎么办,此刻如果答应,那与阿城的二世婚姻势必作罢,如果不答应就是欺君之罪,除了他之外,家族全部的人都可能死于非命。他飞快的转动脑筋,片刻后道:“陛下,非小臣抗旨不尊,然小臣早已有婚约在先。”“胡说,朕早就命刘贺去查明,你哪来的婚约?想欺君不曾?”皇上怒了。“陛下,小臣没有胡说,不信您可以问问户部尚书李大人便知,小臣钟意李家千金日久,还望陛下成全。”王冉之没有退让,只吓的地上的王柏瑟瑟发抖。“李蔚然,果有此事吗?”皇帝的眼光盯着席下的李蔚然道。李蔚然赶忙走上前来叩头:“陛下,冤枉啊,小臣确实有一女,但其大门不出、二门不跨,谨守妇道,怎能与王状元相见,还请陛下为老臣之女还以清白。”“你!”王冉之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踢死这老匹夫,如果此刻用灵力改变他的口供并非不能,但那样势必会牵连整个李府,到时候就连凝儿也会被充为官奴。“好,你仗着朕的宠爱,竟然敢欺瞒起朕,我看这状元你也不必做了!”皇上说罢,一伸手将王冉之的金花扯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脚踢翻了眼前赐予的那些银牌、乌纱。哼的一声离开了酒席。刘贺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搀起王柏和王冉之道:“我说你这孩子啊,怎么就那么犟,非要和皇上顶着,这不是找死吗?好好的状元就这么没了。”此刻王冉之大脑一片空白,他终于想起了门罗曾说过的那句话,赌自己没有好结局,如今正是应了。王柏此刻已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直奔李蔚然,一把抓住李蔚然的衣领道:“你为何害我儿!”李蔚然也不挣扎:“大庭广众之下,礼部侍郎还是要遵守些礼节。我确实给你回书一封,不过那封书信早就在一日前用二百两银子买了回来。如果皇帝不赐婚,那我们结成儿女姻亲却是好事,但皇帝已然赐婚,你儿从了也就罢了,他不从,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状元会是谁呢?”说完再次露出商人奸诈的笑来。“你,你混蛋!”王柏很激动,刚要举起手来打李蔚然,那李蔚然竟然高喊:“啊呀,打死我了!”向后倒去,李冼早就见父亲被王柏抓住衣领,赶忙跑过来将父亲扶住道:“王侍郎,你竟然公然殴打朝廷二品大员,以下犯上?”王柏愣在当地,举起的手黯然放下。“李家父子”王柏的身后,被剥夺梁冠的王冉之发出了声音:“你们如此欺我,真的是不想活了吗?”身形闪过,王冉之一双如血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二人,如恶魔一样。李蔚然拄着拐杖呵呵笑道:“呦,状元郎啊,哦,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状元了。你何德何能杀了老夫父子啊?王家上下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你杀了我们,你家也就断后了。可别冲动啊,为金华文脉留下颗种子也是好的。”说完,这父子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很好笑吗?”王冉之血红的眼睛已经露出了杀气。李冼不知趣的点头道:“哈哈哈哈哈,确实好笑啊。”“好”王冉之神伤的道:“你们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了。就这样笑下去吧,永远不要停,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永远的笑下去。”说完拉起王柏的衣袖,出宫回府,身后独留那父子二人括躁的笑声及惊愕的眼神。这一夜,王府内尽是哭声,皇帝的圣旨未下,全府上下已然感受到极大的危机,此刻能够保命的或许只有老天了。而另一边厢的李府却繁忙异常,并非是为李冼庆贺,竟是聘请京城所有的名医来诊治那父子二人狂笑不止的怪病。天理好循环,看天放过谁。此刻的李凝儿还不知道朝中发生的一切,满心欢喜的等待王冉之送来提亲帖子,幻想着未来的生活。“欢儿,前厅怎么那么吵杂,发生了什么事?”她痴痴的问着婢女。欢儿望了望窗外道:“不清楚,可能是今天你相公他们琼林宴喝多了吧,三公子高中榜眼,欢喜些也是正常的。”“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伤着身子可不好。”李凝儿一脸的担心。第二天,王府上下已经准备好被抄家杀头的准备,早早遣散的家奴婢女,王氏夫妇换好了素衣,敬等圣旨的到来。王冉之却无事人似的,待在自己的房门前小亭子里饮酒下棋。“魏虎,你怎么不走啊?”王冉之对面前的魏虎问道。魏虎一脸的不在乎道:“我走?我往哪走?横竖是个死,早死晚死不都那么回事?我一个孤儿,从小就进了王府,就算出去了也不过是枉过一生蚁旋磨,还不如在这陪你吃酒、下棋、等死来的快活。诶?你这么走可不对啊,那马别着腿呢!”王冉之笑了笑,挪回了自己使诈的别腿马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忠义的。我送你点礼物吧?”“啥?钱就不用了,我估计以您犯的罪,这阖府上下是没有人能用的上钱了。”魏虎打趣道。“你真无知”,王冉之走了一步棋道:“大宋建国以来,武将死了几个谋反的,但文官却从来没有死罪,就算我欺君,最重也就判个流刑,怕甚么?大不了和我一起去边关,死在战场上。”“且,横竖不还是一死吗?发配边关和蒙人作战也是死,在这一刀也是死,说那么冠冕堂皇干什么。”魏虎死死的盯着棋盘,生怕王冉之再耍诈道。王冉之拨弄着手里吃掉的几个棋子道:“别烦闷了,你去告诉我爹娘,我家会没事的,我掐指一算这几天是不会有旨意的,让他们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将军,你死了。”魏虎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棋盘,拍了拍屁股去找王柏夫妇,空留王冉之一人坐在那里喝着闷酒,哼着小曲水调歌头。不一会的功夫,只见魏虎急三火四的跑了回来,见到王冉之后慌乱的喊道:“不,不好了少爷。”王冉之一愣道:“怎么了?要杀头了?”魏虎边擦汗边道:“不是不是,圣旨下来说,让状元郎,也就是你,火速进宫,钦赐官职枢密院同知枢密院事。”王冉之猛的站起,摸了摸胸囊里那块灵神灵旨,心道:“这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