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续上第三杯咖啡了,单柏彤还在孜孜不倦的听着,见王四海讲完最后的那句话,不由得有些感叹的道:“听众觉得,这一世最有爱。”王四海没想到她会这样讲,只淡淡的道:“什么是爱?不瞒你说,这么多年只有这个字我最不懂,也许是没有真正的爱过吧,或者说爱过,却没有体会。”单柏彤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道:“不懂爱?别逗了,你这哪一世不是寻爱史?你对她的关心就是爱啊!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王四海笑了笑道:“这是三大教里白教的经文吧,我在灵界听过。”单柏彤嘻嘻一笑:“是的哦,我也是昨天才看到的,喜欢这句话就记下来了。对了,该第五世了吧?”王四海晦涩的点点头道:“第五世,其实我不太想讲,也没有多少故事在里面。因为前一世的叛逆,虽然灵神说我可以功过相抵,但为了严守灵规,将我关进了灵瓶进行惩罚,这一关就是四十四年。不过这四十四年里也不算孤单,有萧裕每日相陪,在阿成回到灵界之后,灵神特许她,每日在灵瓶殿陪我说话,虽然那时候我只是一朵可悲的没有固定形态的灵花,不能说话,也看不到,但却能听到她说的一切。她哭,她笑,她给我讲在人间的后几十年的精彩,可惜的是她在灵界只能待一个月的时间,但对我来说,这一个月却比上一世的八十三年还要幸福、快乐。”单柏彤见他讲的真情流露,不免心生醋意的道:“别秀恩爱了,秀恩爱死的快。再怎么甜蜜不也得去灵台投胎,对了,你这几世有没有见过柔妃呢?”王四海抬眼望到她脸上涌现的两朵红云,点了点头道:“有过,第五世遇到了。”“快讲,快讲,我想多听听柔妃的事。”单柏彤又来了兴趣。王四海有些犹豫的道:“你真的想知道?”“难道第五世不好吗?”单柏彤有些焦虑。王四海摇了摇头道:“无所谓好不好,只是有些小曲折罢了。”在第五世开始之前,王四海因为被关在灵瓶之内,无法为阿成的新轮回提前设定,虽然萧裕积极奔走,甚至不惜贿赂有关灵司,但却都没有得到什么效果,因为没有人敢去帮一个罪臣和他的灵侍。阿成离开灵界转世不久,王四海也被重新的解禁出来,对于他来说,四十四年的休息已经将此前消耗的大部分灵力补回,他从来没有怪过灵神的禁足,因为在他的心里十分的清楚,灵神所谓的禁足其实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休养。灵界有个共知的现象,每次有灵因为工作受损的时候,所得到的补偿将远远超过他此前的状态,磨难越大,修为越深,所以等到王四海再次出关的时候,在整个灵界来说已经是现象级人物,灵力仅仅屈居灵神之下。在灵瓶禁足期间,天下已经发生了巨变,整个大明帝国已经不复开国时的虎威,东厂、锦衣卫横行天下,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宦官专政的恶现象最后一次达到巅峰。当王四海再次踏入人间,此时已经是天顺六年,四十四年来,朱棣病亡在草原,朱高炽病死在龙榻之上,朱瞻基也同样病亡,留下了幼子朱祁镇在章皇后的辅佐之下,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可惜的是,这个朱祁镇十分的不争气,与其父祖相比堪称是败家子一枚,文不能安天下,武不能抗蒙古,又因为好大喜功的御驾亲征,偏信了太监王振,而导致全军覆没,被蒙古俘虏,等他再次回到北平的时候已经有了新的皇帝,就是他的弟弟朱祁钰。但做为一个拥有正统灵根的皇帝来说,帝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所以已经成熟的他,隐忍了整整七年,终于在夺门之变中重新夺回了皇位,但此时国力已经空虚的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王四海此次转世依然选择了气候适宜的浙江,又因为灵神的指派,所以被定在了象山县的一家财主府内。和前三世一样的风平浪静,安安稳稳的长到了十三岁。这一世的他没有什么抱负,一,不想当状元,二,不想当将军,三,更不想再次成为丞相一级的人物,所以在得到萧裕的唤醒后,他选择的是过一个平凡人的一生。但有时候并不是想什么就会拥有什么,好事的性格让他在十七岁那一年终于忍受不住寂寞,重新的踏上了征程。对于一个痴情的情种而言,第一站最好的去处,莫过于去到阿成的身边,因为早有准备,所以这一世没有任何的波折,很快的就来到了江苏的徐州,在距离阿成家不远的一条街开起了一家医馆。就连王四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治病救人,有时候他会自问,但得到的结果是,当救下一条命的时候,那种满足感是任何事情都无法逾越的。灵力的提升,加之在灵神那里求得的灵器,王四海为了方便,为萧裕及五鬼重塑了肉身皮囊,不多不少,一个掌柜,五个伙计,以及一个年轻帅气的坐堂医生。新店开张,免不得周围的商家前来庆贺,这一世叫做周宇的王四海,也许是受到地主养父的熏陶,十分的会经商,在开业的同时免费坐诊三天,同时派发一千多个红包,虽然这红包里仅仅放了三文钱,却可以让灵医阁门庭若市。就在喜庆热闹之间,一个身着捕快服饰的人拨开众人挤了进来,对着招呼客人的萧裕道:“恭喜了掌柜的。”“呦,这位公爷,同喜同喜。”萧裕十分乖觉的拿出袖内的一封大红包递了过去道:“您老是衙门里的人?”捕快并不客气,伸手将红包接过,当着萧裕的面打开,见里面是个五两重的银锭,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我是县衙捕快班头马一夫,看你挺懂事的,在这县里要是有事,打个招呼即可,我们都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千万别客气。”萧裕点头称是道:“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向您打听个事。”马一夫把银子收入囊中,爽快的答应道:“你说,这县里还没有我老马不知道的。”萧裕指了指隔壁街道:“那条街是不是有一家南府,南老爷叫南隆风?”马一夫看都没看道:“是啊,我都不用看,这整个县里就这么一家姓南的。怎么?有过节?有的话就说话,我帮你去办了他们家。”萧裕赶忙摇了摇头道:“他们家的大小姐,应该年芳十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