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他们金人怎么想,咱们先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朕就不相信他们金人能够坐得住。”众人尽皆应命而去!完颜晔等人得到‘某人’通报,得知东南水患的消息之后,可谓大喜过望。现在你们大宋还能强硬的起来么?就算想打,你们也没钱没粮,还想占便宜?怎么可能?于是,完颜晔与马谔商量之后,给一应人等下令,对于大宋的和谈绝不做出任何让步,也不给出任何许诺!大宋提出的条件,都给老子骂回去。可实际上,大宋艰难么?的确是艰难,可是还远没有完颜晔等人想的艰难。首先最为重要的是,今年的夏收已经开始,尤其是江南、荆南、荆北等地,征收已经大部分完成,哪怕是靠北的淮北、京西南路以及西边儿五路,也开始征收。所以,很快各地的钱粮就能够运送到临安。虽然天灾人祸不断,可总体而言,这两年大宋内部还真的没受到太大的影响,所以赋税算是稳定,尤其是赵构取消了一部分诸如板帐钱之类的杂税,使得百姓得到了很大缓解。尤其是让皇城司监察各地征税,使得地方州县对税赋的克扣降低了很多。所以相比而言,今年的税赋数量反而要比前些年更多一些。钱多了,但是花钱的地方少了。比如说对外,原本许诺金国的岁币赵构早就不给了,对外使团之类的花销,多多少少一年省下几十万问题不大。尤其是军饷上的削减,从最初十万名额的裁军后,此事虽然放缓了,可并未完全结束。一应地方军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韩世忠、张俊二人就会做出适当的裁军,所以,如今每年需要花费的军饷少了十几万的兵额,这绝对是个大数目。另外就是俸禄支出的减少,虽说赵构没有刻意去整顿吏治,不过这几年他没有进行任何荫补。仅此一项,就至少让大宋少增加了几百上千个吃俸禄的。还有之前康履那生意赚取的银钱,以及抄家、佛门捐献等等,也就是这两年好几处在用兵,花费太大,否则的话,不说富得流油,可至少也不会缺了花销。现如今赋税已经征收,赵构咬咬牙跟金国再干一仗,只要不是全面开战,的确能做到。只是,完颜晔等人并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直接一反常态,表现出极为强硬的态度,甚至提出,大宋如果要和谈,必须单方面赔偿他们的军资、损耗之类。得到赵构的命令,一众大宋官员根本懒得理会金人,金人也闲了下来。可闲了三五天之后,完颜晔有些心慌了,他将马谔寻过来问道,“这有些不对啊,宋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切?这几日,可有宋国官员去寻你么?”马谔摇了摇头,“大人,这几日下官一直在馆驿之内,并未见到任何宋人。”“砰砰砰……”敲门声响起,马谔在完颜晔的示意下起身开门。“钱大人?”来者不是他人,正是蛮夷邸主官钱向。钱向上前笑着行礼,“下官见过二位大人,最近这些时日,诸位大人在这儿住得可好?”“有劳钱大人关照!”马谔说到。“钱大人前来,可有何事?”“本不该打扰二位大人,不过诸位大人已经住了二十二日,这上官催促……下官也不好一直推脱。”见到钱向搓了搓手,二人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来要钱的?完颜晔咬牙切齿,这些宋人太可恶了,不仅斤斤计较,而且黑透了心肠。“诸位大人再续住十日?”马谔转头看向完颜晔……虽然恨不得直接将这可恶的小官儿砍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嗯,再住十日!”钱向颔首,“诚惠四万一千两,下官给二位抹了几百两,终归是熟客……”“啪!”完颜晔猛地一拍桌子,“上次不是还三万,怎么多了一万两?”钱向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国库空虚,物资紧缺,下官也没法子,这才涨了三成!”“放肆!”完颜晔怒火冲天,好家伙,住了一个月花十万两银子,自家皇帝也不敢这般奢侈啊?等回去一报账,皇帝不说这钱让他们贪墨了,那才是怪事儿。“好好好,你们宋人欺人太甚,这馆驿本官不住了,我们自行出去住客栈。”钱向丝毫不怒,“那这两日的费用!”“给他!”“那下官恭送二位大人,不过过些日子,说不定还要涨一些……”“滚!”钱向拿着银票数了数,笑眯眯的行礼而去。到了门外,钱向自言自语说到,“这二十余日,只赚取了七万两银子,不过也不少了,给陛下当军资,也能多弄死几个金人……”屋内的完颜晔听得睚眦欲裂,好么,自己这是给人家大宋凑军费打自己呢?他拔出腰刀就要朝桌子砍下去,马谔赶忙拦住,“大人,砍坏了八百两!”完颜晔怒火无处发,恨恨的一跺脚,“让所有人收拾行李,咱们自行去住客栈,本官就不信,他们大宋的客栈能有多贵。”很快,一众人拿着行李拉着马走出驿站……街市的一座阁楼上,刘光世正跟大和尚对坐吃酒,正吃的欢喜,刘光世见到街巷上游走的金人,双眼一亮!“大和尚快看!”千鹤放下酒壶转头看去,“看着面熟,是那些不尊佛祖的金人?”“不错,看来他们不尊佛祖,直接被咱们的馆驿赶出来了,之前在馆驿中,你去找人家论佛也不合适,不过现在却是无妨了!之后我让人打听了他们住何处,你接着去找他们论佛。”“我让存中安排禁军跟着你,他们万一想要仗着人多不听你的,你也莫要跟他们客气,只要不伤了人命,一切都好说。”千鹤欢喜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这些日子,我可是闲出鸟来了,禁军之中整日操练,根本不讲经,那报恩寺陛下也不让再去,正好度化度化这些金人,也算为佛祖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