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陛下不是赏了八千两么?”“那三千两是利钱,公平公正、童叟无欺!你不欠朕银子了。”王元欲哭无泪,“属下,谢陛下!”看着王元哭丧着脸离开,赵构不由得哈哈大笑,“哼,想赖朕的银子?想多了!”“王权,你去三司问一问钱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过了一个多时辰,王权归来,“陛下,老奴问过了,却有此事,几位大人在王提举家中,搜罗了五十万两银子,尽皆被钱大人抢了……”“钱大人说,银子已经花了,一半给了南边儿去赈灾,另一半押解往泗州充当军饷……”“哼,这老货估摸着就未曾想着还吧!”略微思索,赵构说到,“传谕:皇城司提举王元,为国效力,履立大功,赏赐良田一百顷!”“陛下,这良田从何处划拨?”“之前不是罚没了张俊诸多良田么?就在绍兴府选一些,赏赐给王元便是。”这次王元在那几个无良的手中吃了亏,赵构明白他们的做法和想法,可以默认,却是也不能让王元心凉了。皇城司的差事,说来威风,可实际上是孤臣之路,若是连富贵都做不到,那这官儿当的还有什么意思?至于百十顷田地,不少但是也算不上多。之前张俊家中罚没的土地,多达上万顷,区区一百顷算得了什么?在完颜晔的焦急等待下,第二天半夜时分,秦桧总算是乔装打扮而来。被马谔引着进了屋室,秦桧摘了斗篷,有些怪责的说到,“完颜大人,本相为了给你们几分助力,现在都被陛下所打压了,这等关头,你还邀请本相前来?你们不怕麻烦,可本相却不想有麻烦。”“秦相,你这话就有些过了吧,你我二人也算老友相见,难道还见不得了?而且,现在完颜宗弼恨你入骨,若非是本官在他面前帮你周旋说项,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做你的大宋宰相?”秦桧眉头一皱,“此言何意?本相自问对大总管一向交好,并无亏欠之处!”“呵呵,此次大总管南下用兵,之所以战败,还不尽皆是拜秦相所赐么?若非是秦相暗中去信,诓骗大总管岳飞已经退兵,大总管会贸然进兵中伏?”秦桧脸色有些难看,这完颜宗弼就真不当人,这事儿能怪得了自己?可问题是,现在自己哪怕狡辩,对方也不会信。而且,对方终归要找个背锅的,完颜宗弼真的觉得自己骗了他?怕是也有推脱责任,让自己背锅的意思吧……“之前秦相给陛下贺大总管的信,可是还留着呢,本官请秦相前来,是想要跟秦相叙旧的,若是秦相不把本官当朋友,那本官自然也有对付敌人的办法。”秦桧心中暗恨,这些金人过河拆桥,不当人子。“废话少说,你寻本相前来,到底所为何事!现在本相进出,大多都有皇城司的探子盯着,若是时间久了被人察觉,本官也就帮不上你们什么了。”完颜晔一笑,拿捏不了别人,还拿捏不了这秦桧么?身上沾满了污点,哪怕是想要洗清也不是这么容易做到的。“这就对了嘛,陛下一向对秦相极为看重,哪怕当年张邦昌之流也无法相比,秦相在南国,陛下心中甚安,而且,这些年秦相的付出,陛下也尽皆看在眼中,绝不会亏待了你。”“此次请秦相前来,便是本官想要知晓,你们宋国的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要继续动兵与我们大金国开战么?”“之前你们开战,去年鄂州水患、白莲社作乱、现今东南数州之地遭难,难道朝廷不该竭力赈灾?反而要妄动兵戈?”秦桧闻言,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低声说到,“你们想的不错,现今大宋的确是上下艰难、国库空虚,可是陛下想要与你们开战也是真的!”“陛下早已经变了,尤其是现在数位妃嫔有孕,你们也应该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以前,陛下恐怕还有偏安之心,可现在已经有了北伐之望。”“而且,此事也实则怪不得他们,还是你们太过痴心妄想。现在开战,的确不是陛下所希望的,可是之前你们的反应太大,言词分毫不让,你们应该也看得出来,那康履便是陛下的耳目。”“陛下知晓你们的反应,直接被激怒了,这才有了想要再度开战之心。”完颜晔和马谔二人脸色变化,说来说去,这锅竟然在自己身上?可是,你们宋国皇帝未免太随心所欲了吧,想开战就开战?“到底会不会打,本相也不敢保证,不过陛下的确已经给禁军下令,准备北上。而且,枢密院也的确给北方刘錡部兵马下令让他们攻打邳州。而且,六部已经开始调运粮草、征召壮丁。”“你们大宋,此次和谈到底想要什么?”秦桧怜悯的看了这俩倒霉蛋一眼,随后叹声说到,“已经有探子探知你们与蒙古动兵,并且调动兵马北上的事情,陛下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此次想要让大宋让步怕是不容易。”“其他的,本相也不好多说,而且,此次和谈最多帮着你们敲敲边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我虽然是左相,可陛下对我并没有太多信任。”“念在你我的情分上,我便最后告诫你们一句,这和谈便是战争的延续,完颜宗弼兵败河南,麾下精锐损失惨重,你们已经失去了和谈的底气。所以,大宋提出的条件,只要你们觉得能够承受,便应下吧,否则,以现在陛下的秉性,不介意继续开战。”“虽然艰难,可民心拥护,现在大宋打的起。”“至于大宋的条件,倒是也简单,归还故土、赔偿银钱!当然,归还哪里、赔偿多少,需要双方来议定。”“本相言尽于此,剩下的你们自己思量吧!”说罢,秦桧起身一礼,便是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