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严重?”沈知瑶抿嘴,眉头皱紧,虽说对这些没个了解,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无论是小说还是现实,心里也大概清楚应该要说什么,组织了一下语言,沈知瑶沉了沉脸色,正经道,“若是如你所说。官员拖沓是一个点,河道如今堵住流不通畅又是一个点,灾民无家可归没有粮食身体状况差又是一个点。如此,我便建议先整治治理河水那些官员队伍。官员的人清明了自然做事利索不克扣。然后么,便要稳住人心,亲力亲为。如今你和大皇子下江南倒也极好,不能让太多灾民北上引起其他地区的不满。”
宋孤青眼睛中闪着光芒,看着沈知瑶的目光里藏着笑意,完全不想打断她的话语。
“堤防是最基本的水利工程,也是最为有效的防洪措施之一。所以一定要做好大坝的工作。河道之于城市好比人的肠胃,河道不通城市就患上了肠胃病,小则形成环境污染,影响正常生活,大则要形成洪涝灾害,后果严重。所以河道疏通也要立马去做。利用湖泊水池蓄洪水,再引水出去。”沈知瑶说了一堆,有些拼凑的不完整,却是尽了她在二十一世纪学到的所有地理知识,口干舌燥后看了一眼宋孤青,微微一愣,“那个,你可懂我刚刚说的这些话的意思?”
“懂得一些。”宋孤青左手举起那本洪涝治理的书籍,“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怎么,像是很懂这些?”
“这便不是你要追问的了。”沈知瑶并不怕宋孤青因此而对她做出些不好的事情,只是笑着,“我说的也大多是理论上的,若你想要实际的,不如去拜访些有经验的官员。不过,我说的也切记记下一些。”毕竟,许多知识比起这个古代还是先进很多。
沈知瑶并没有说出后半句,仅仅是微笑着,颇有分深不可测的意思来。
“二皇子殿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小东子我就先离开了。”小东子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探进去一个脑袋,眨巴看了一眼宋孤青,再想看沈知瑶时,整个人又耷拉了下来,还没听见宋孤青准许就跑开了。
宋孤青把两人的动作全然收入了眼底,轻声开口,“你和小东子怎么了?”
“他年纪这样小,你就让他出来骗人。就没想过信任扑灭的后果吗?”沈知瑶简单直接的开了口,“他不过是个孩子。”
“如你所说,他不过是个孩子。全是我指使的罢了。你又何必死磕,他是很喜欢你的,出于真心。”
沈知瑶转身,心情忽然跌落,语气冷冷,“我不会利用他去做什么。不像我们之间。而他却一开始有目的的接近我,对此,我无法理解。”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宋孤青的眼里明显出现了一丝颤栗。
睫毛扑动,陷入了深思。
既然一记聊完了该聊的,主殿也不必多留了,沈知瑶深吸一口气,走出去帮着李福寿收拾些东西。
李福寿有些跛脚,提着热水,跟在沈知瑶后面进了沈知瑶的房间。
由于只有三间能走人的屋子。
沈知瑶和李福寿便想着各自隔出了一个空间,用李福寿从尚宫局讨来的一些不要的屏风一层层隔开,做了个他俩的吃饭煮茶间,还有个洗衣裳的地方。
虽然如今分配来的饭食已经算是可以了,但其余的还是得他们这一宫的人自给自足。
“福寿公公,你过几日和我们一同下江南吗?”李福寿总给沈知瑶一种很稳重的亲切感。
他说话拿捏分寸偶尔还有些小风趣,总是扬起一脸褶子露出慈祥的笑来,人也很精明,比起旁人真是好上太多了。因此沈知瑶也愿意将她当成爷爷一样,说话里语调都有些撒娇的感觉。
李福寿眯眼笑了一下,将水壶里的热水倾倒在桌子上的两个茶杯上,放下水壶后又从矮柜里拿出一包茶叶,捏了两撮放了进去,“我都这么个岁数了。自然不出去祸祸。况且宫里需要有个人在。你和二皇子放心大胆的走,离开时什么模样,回来也会是如此。”
“公公你可曾伺候过什么贵人?”沈知瑶也不闲着,御书房送来的饭食正放在桌上,不过却是已经凉了,拿来时候就是凉的。好在屋里个铁桶,沈知瑶将其中间灌入水后又拿了个东西罩住饭篮,拿到烧水的火上去隔水热一热饭食。
“贵人?”李福寿站直了腰,头微微仰起,眯着眼,朦胧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也曾在先皇殿前做过事情,后来也去伺候了现在的太后……之后吗……老了,不中用了。”说完,便又是一笑,笑着捶了捶自己的一把老骨头。
“先皇……和太后?”沈知瑶讶异,她一开始只是以为李福寿是因为阅历多年纪大才让那些平时趾高气昂的宫女太监多让上几分,没想到人家从前竟是先皇和太后身边的人,难怪了。
“你不必多想。我只是本本分分做事的。也不是什么大红人。”李福寿见沈知瑶这般模样,一猜就晓得她想到了哪儿去,摇了摇脑袋,却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