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凌河便淡定许多,默默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红玉到没有和沈知瑶套起近乎,她本身就有些微胖,眉毛又浓,眼睛也大,长相偏凶,站在那边不管发生什么了都似乎一脸的瞪恨,只见她努了努鼻子,看向了沈知瑶,却也不行礼,这点倒是和雯柳像极了,“沈司衣倒看的让人觉得眼熟。”
“兴许从前在四所忙的时候,有幸见过红玉姐。”沈知瑶笑笑,虽然觉得自己这副姿态令自己都有些反胃,但又如何呢,若是能选最好存活下去的路,纵使稍稍有些违背本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也许吧。”红玉撇嘴,似乎是觉得没劲了,从腰间锦囊里拿出一对翠玉耳环直接塞在了沈知瑶边上的凌河手里,“德妃娘娘在屋子里听见你来的动静了,哝,特地赏你的。”
沈知瑶一愣,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凌河手里的翠玉耳环。
确实是上好的玉相了,只是这赠人的动作还真的会作践。
沈知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很是高兴的从凌河手中接过这对翠玉耳环,“德妃娘娘厚爱,耳环青翠欲滴,十足的好看。还请红玉姐替我谢过德妃娘娘了。”
“这是自然。”
“若是无事,我便先行回去做事了。”
“嗯。”这会儿红玉站在雯柳边上,两人一同应了一声,姿态全然一模一样。
从前沈知瑶怎么没有好好注意呢?什么叫两人性格天差地别南辕北辙?其实,看,不是一模一样的神情吗?
沈知瑶在转过身的时候,嘴角已然是冷笑了,手中捏着冰冷的翠玉耳环。
如烟在快要到达司衣宫的时候,已经忍到了极限,似乎都憋出了苦腔,一个劲的拉住了沈知瑶,却又不敢大声嚷嚷,却语气里都是生气的模样,“司衣大人,您怎么能跟那两个宫女这样的低声下气呢!您可是司衣大人啊,是可以一个不开心,要了身边伺候宫人的命的司衣大人啊。”
“如烟……你这是做什么……”沈知瑶无奈,看了一眼四周,所幸没有人在周围走过,否则便不是丢人了,怕也要丢命的。
凌河拉了拉如烟,却被如烟一手甩开,凌河耸肩,随即便站在一侧看着两人。
沈知瑶抬起另一只没有被如烟牵制住的手,揉了揉如烟的发顶,“可是她们是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啊,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何况,你也说了,我顶多是罚罚自己的宫人罢了。怎么?还要让我去给德妃娘娘的宫女撂眼色吗?嗯?”
如烟却不觉得这是个解释,但的确沈知瑶说的是事实,虽然松开了沈知瑶的衣裳,可眉头依旧揪着,下嘴唇也被咬的紧紧的。
沈知瑶看着如烟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没说什么,便继续踏入司衣局之中。
能怎么办呢?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在宫中便已经习惯去这样了。不是说想改,便有这个机会去改。
她没有金手指,也不知道攻略手册,若是活在原先的生活里,说不定还能怡然自得一些,偷着乐拿着自己的钱去挥霍一番,可是如今在这个制度之下,她只是权力者眼中的蝼蚁而已。
原本对宫斗剧古装剧该有的好感也在岁月和现实里磨得差不多了。
所幸便抛开那些开挂的情节,安安生生的图个较为保命的模式生存。
见沈知瑶进了屋子,站在外头的凌河冲着如烟咳嗽了一声。
如烟抬头,撇了一眼凌河,道,“你事不关己便好,怎么,现在也要来笑话我了?”
“我哪敢?”凌河挑眉,上前一把拉了如烟的手便往司衣局里走,“司衣大人可聪明着呢,她自有自己的打算。你便别把你辉煌的司衣大人的梦框在她身上了。一个宫人而已,太感情用事了。我说,若是换了旁的司衣大人,你怕早就被扔去辛者库了。”
“你!”如烟愤愤。
两人拉拽着便入了屋子。
站在司衣局外头不远处的宋孤青目光沉沉。
实际上,他是站在宋风歇的身后来看的这座司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