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娘娘怎么会忽的来司衣局?
沈知瑶一愣,平日里若不是有什么大事定然不会这样亲自起来,派个身旁的人通个气儿就行了。今天怎么回事,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沈知瑶撇了撇嘴,可她这几日也算安生。之前被刺伤时也不见尚宫大人起来,今日真的是奇了。
想归想,沈知瑶还是摆出一副立马恭候大驾的模样,火急火燎的往主殿里赶。
这会儿尚宫娘娘正喝着好茶坐在主殿的主位上,抬头撇眼看见沈知瑶急匆匆的感过来,表情微妙,可到底也摸不透是喜是厌。
“奴婢参见尚宫娘娘,让娘娘恭候多时,实属歉意。”沈知瑶虽然赶的急,可行礼说话却不似方才那样匆匆忙忙,而是慢了一个节奏,十分得体的给尚宫大人做了个礼。
“沈司衣这几日辛苦了,不必如此,赐坐。”尚宫大人眯了眯眼睛,算是露出一个较为慈爱的笑容来。
沈知瑶应声坐了下来,又恭维了几句后,才切入主题问道,“不知尚宫娘娘今日来此有何吩咐?”
“本该是来看看你这可怜的孩子的,奈何之前几日实在匆忙。”尚宫娘娘抿了一口茶,“今日正好有事想告,我便想着亲自来一趟,顺便看看你近来可好。”
“有劳尚宫娘娘挂念知瑶。知瑶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沈知瑶垂了垂头,露了些感激之情,不多不少,落在尚宫大人眼里也正好不浮夸却讨喜。
于是尚宫大人便又抿唇笑了一笑,“倒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顿了顿,这才开始说起正事,“陛下将长公主的婚期提前了。”
“提前了?”沈知瑶一愣,险些没把握好惊讶的分寸,好在她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咳嗽了一声掩盖了那丝诧异后,倒是好奇的问道,“怎么忽的就提前了婚期?”
“可不是因为天寒地冻的。这大轩国和云海国的主城之间也有些距离。两位国主都有心怜惜长公主,虽说如今挑的吉日没有深冬那日的好。可到底这天气是冷的,还是早些去早些到的好。”尚宫大人捂着一个手炉,即使在烧着暖炉的室内说话,也能隐隐约约看见嘴里面哈出的热气。
何况嫁衣因为准备的早,加上图个好看,并没有多么厚实。听说云海国的冬日很能嗟磋人,的确应该早早的去较好。
“这倒也是。”沈知瑶乖巧的点点头,“陛下真是体贴。”
“姜大将军提出的建议,也自然中肯。”尚宫‘呵呵’一笑,捂嘴得体,言语里倒是流露出几分对姜致钰的好感。
沈知瑶看了一眼这尚宫大人,忽的轻笑了一下,两人又扯了几句话后便各自回去了。
虽在京城之中,闻姜致钰而丧胆之人颇多。可在这后宫之中,提起姜致钰大将军,无人不赞叹一声威猛。
且看宋舒白还喜着姜致钰吧,私心里怕已经想好该如何将姜致钰从上头揪下来了。
不过也多亏了尚宫娘娘,不然她便不会知道这建议是来自姜致钰的。姜致钰前脚插脚了宫中的悬案,后脚又干涉起长公主的婚期。
绝非偶然,必然是要保全长公主了。
莫不是?长公主肚子里真有谁的种?沈知瑶一吓,那到底会是谁的孩子?沈知瑶晃了晃脑袋。想起姣羽和德妃的关系,说不定便是德妃故意要在长公主出嫁时做这些事情掩人耳目,故意让姣羽去做的。
还是后者更让沈知瑶安定一些,不过,等过几日她还是想去亲自打探一番虚实来。
“司衣大人,如烟说,您找我?”凌河将两边的袖子放下,额角微微流汗的进了沈知瑶的屋子,想来方才是去干重活了,那双手都肿的通红,看起来像是个饱满的血泡一眼。
沈知瑶看了一眼就从身边的一个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示意凌河过来拿走,“双手如此,还怎么为我做事?”
“倒是多谢司衣大人了。”凌河一愣,这药瓶的盖子是蓝色的,按宫里的药瓶等级分配怎么也是中上品,可凌河却没有从心里滋生出什么暖意来,只是觉得司衣大人定然是找自己有事做。
“内侍监那边不是两三天……”
“我今日让你来不是说这个。”沈知瑶笑笑,打断了凌河的话。
凌河舔唇,“那是?”
沈知瑶冲着门口抬了抬下巴,凌河会意,开门看了看左右,没有人在附近后这才又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凌河,你能否让我潜入三皇子的宫殿之中?”沈知瑶正色看向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