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霂看着南宫策那更为愤怒的样子,苏云天却觉得更为开心,他回答着苏霂。
“那是自然。”
苏云天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父皇您不是喜欢丹药吗?这世间的丹药若与南宫神宗的丹药相较,简直是云泥之别!所以儿臣特意让南宫宗主进宫为您炼制丹药,也算是儿臣在您临终前的最后一次孝敬了!”
苏霂闻言,气得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双拳紧握,不断地敲击着床榻,其声音恰似坏掉的抽风机一般:“来人!快来人!快把这逆子给朕拉出去杖毙!”
苏云天看着苏霂,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在看着一个小丑。他接着说道。
“父皇如今大限将至,已没多少时辰了。作为您的儿子,儿臣感激父皇的养育之恩,便与您说说儿臣登基后的计划,也好让您走得安心。”
说罢,苏云天缓缓踱步到一旁的桌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该从何说起呢?嗯,就先与父皇谈谈儿臣登基后如何用人吧。”
“黄信此人,父皇您可还记得?便是您让儿臣带去燕门关的都监。儿臣欲封其为东越大将军,只因他助儿臣说服了他那位担任御林军统领的表哥张勇,为儿臣所用。”
“那李甫阁仍任丞相之职,毕竟他日后也是儿臣的岳家。儿臣已许诺,只要他拥儿臣继位,儿臣便立他的嫡孙女为后。”
“至于那另外两位三公,儿臣定是要换人的。章良那老头还算识趣,自动让出太尉之位,告老还乡,儿臣便做回好人,留他一命。”
“但那黄怀远,儿臣绝不会放过,别看那人整日一身刚正不阿的样子,可你不过才昏睡一个多月,尚未薨逝,他就暗中与苏羿的人勾结,还联合众多文臣,妄图拥苏羿为太子。”
“不过,这能说明了。这朝堂之上,倒是多人巴望着你早日归西呢”苏云天垂首凝视着苏霂,眼眸中闪烁着癫狂的光芒。
苏霂眼里闪烁着怒火,“包括你!”
“父皇可别冤枉儿臣了。”苏云天装作无辜地说:“南宫宗主说,你服药七七四十九日后必定能醒来,平日父皇躺在这床上像个死人一般,儿臣倒是生怕您醒不过来的。”
“毕竟若您不醒来,儿臣这皇位倒少了些名正言顺,要是被人说儿臣是乱臣贼子,多少有些不好听了。”
苏云天说完,将一张写好的诏书扔在同绪帝身上,“这让位诏书,儿臣已经让人写好了,就差父皇待会早朝当着众大臣的面盖上宝印,那么儿臣就是新一位的东越皇帝了。”
“你……”苏霂双眼圆睁,鼻孔一张一缩,仿佛胸口的怒火将要喷发一般。他从身上拿起诏书扔到地上,“你休想!”
苏云天不仅不恼,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南宫策。南宫策心领神会,掏出一颗丹药,上前意欲给苏霂喂下。然而,苏霂却紧紧咬着牙关,极力抗拒。
毕竟如今苏霂还是皇帝,南宫策倒不敢硬来,他看了一眼苏云天,苏云天倒没为难他,而是挑眉信步走向苏霂。
他俯身伸手,带着狠劲一把卸掉了苏霂的下巴,接着从南宫策手中拿起丹药,强行塞入苏霂的口中。
看着苏霂被强迫吞下丹药,苏云天这才用力的合上了苏霂的下巴,满意地站直了腰,一副似笑非笑地看向嘴巴痛得无法言语的苏霂。
“父王,你又何必如此呢?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苏云天的话语冷如一把利刃,直刺苏霂的心窝。
苏霂又缓了许久,忍着痛问苏云天:“你给朕喂的是什么?”苏霂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傀儡丹。”苏云天嘴角泛起一丝狞笑,“父皇,有什么遗言就赶快说吧,毕竟这傀儡丹服下后,你就会如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摆布了。”